郎中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十枚铜板,数了又数,甚至是怀疑自己眼睛出现了幻觉。
眼前这位公子看着锦衣玉袍的,怎么这般抠搜!?
丁復还在傻呵呵地笑着,冲着门边的人喊道:“老孟,快过来扶我一把啊!”
“哦哦。”
他们才反应过来,一人架了一边胳膊,就把人往里面抬去。
随后,“吱呀”一声,大门阖上,只留下那位郎中还在这暮色中,萧瑟的身影被斜阳渐渐拉长。
……
一进屋,看着丁復肿得跟馒头似的脚踝,陆怀砚开口询问:“怎么搞成了这样?可是出了什么岔子?”
“别提了。”
丁復摆摆手,又喝了一口热水,这才缓过气来。
“我接连去了好几个赌坊,都听说了周家那大公子还有二公子的名号。这两位也是各大赌坊的常客,好些个人都跟他们有过交道。”
“三公子周士彬呢?”
“谁也没见过。”
丁復说道,“这赌坊的人没听过这号人,私塾学院的人也没见过,要不是这户籍簿册记录在案,那两位县丞和县令皆知道这人,我都要怀疑是不是压根都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了!”
陆怀砚的眼睛倏然亮起,说道:“这里的青楼妓馆可有去打听过?”
丁復点点头,神秘兮兮道:“去过了,还有几个十分惊人的发现,你们猜是什么?”
裴珣催促道:“快别卖关子了,我和陆少卿今日还在周府碰了一鼻子的灰,正愁没处撒气。”
丁復偏不听他的,转头看向陆怀砚,说道:“陆少卿,我这趟可算是因公受伤的吧?”
陆怀砚:“嗯,算。”
丁復嘿嘿一笑,搓手笑道:“那便好那便好。”
说完又看向桌上,问道:“还有没有什么吃的?我这一天都没吃饭,险先要饿晕过去了,先让我填几口肚子再说。”
裴珣和孟淮面面相觑,不敢作声,直到丁復一瘸一拐走到了桌旁,看着洁白光亮的盘子里,就是有那丁点的油星子都已经被他们舔干净了。
丁復本就拖着疲惫的身躯,火气噌得就上来了。
“好啊你们,趁我不在,竟是一口饭都不给我留下!”
裴珣先发夺人:“起码有一半都是老孟吃的。”
孟淮:“???”
天降一口大锅,气得他胡子都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