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攸宁嘿嘿一笑,“我小爷爷固然疼我,但我也是初犯嘛,还好悬崖勒马没酿成大错。”程攸宁站起身说:“看你在这里过的不错,我就放心了。”
“攸宁,你这是要走吗?”灼阳公主流露出焦急与不舍,她这里好比冷宫,好久没有人对她说外面的事情了,好久没有人陪她坐在这里说上几句话了,长久以来忍受的孤寂让她心生战栗,程攸宁不出现,她以为自己被所有人遗忘了。
“我要去滂亲王府看看我的爷爷奶奶,他们有日子没见到我了,估计已经想我了。”程攸宁嘴角噙着笑,他这块香饽饽确实谁见不到都会想。
提起滂亲王府,灼阳公主反倒不自在起来,她心生愧疚,“你爷爷还好吧?”
“还那样,以前我听奶奶的大丫鬟背地里说,我爷爷活不过半年,可是半年已过,我爷爷还好好的呢,就是日日以床榻为伴,靠草药续命,饱受病痛的折磨,让人痛心,太医院的御医去给爷爷看了个遍,大家都束手无策,心病本就不好医治,爷爷的这口气只能靠丹药吊着,痊愈是不可能了。行了,我也不和你多说了,我真得走了,去迟了我爷爷就睡下了。”
“那你明日还来吗?”
“不来。”
“后日呢。”
“灼阳,我有要事在身,近日我都不会来。”
灼阳公主眼神里面充满了失望,样子好凄凉,程攸宁是她在这里唯一的朋友,程攸宁要是不帮她,她在宫里寸步难行。
程攸宁仿若看出了灼阳公主的心思,安慰她说:“有事你可以去找我小奶奶,她会帮你的。”
“我想见你小爷爷,她也会帮我?”灼阳公主不信钟丝玉有这么大度。
“那自然不会,我小爷爷是她的天,我小爷爷不想见你,她绝对不会让你见。”临走之前,程攸宁还语重心长地说:“灼阳,不要那么执着,小爷爷不想见你,你就在这晨清宫好好将养,为何那么执拗呢。”
程攸宁是掐算着时间来的,也是算好了时间走的,他看出了想要多留留他的灼阳公主了,也知道她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在这宫里很是无聊,但是这个时辰他不得不离开了。
滂亲王府他多日未曾踏足,小小年纪的他心里是挂记他的爷爷奶奶的,平日里他爷爷奶奶最是偏心于他,他们不知道他在山上垦荒,若是知道,肯定会上山把他领回来,然后还会训斥他小爷爷一番,这样虽然很爽,但是他又不能向自己的爷爷奶奶告状,因为风筝事件在前,他即使有心找自己的爷爷奶奶庇护自己,也不敢了。
小事情他爷爷奶奶肯定会为他挺身而出,可大是大非面前他爷爷奶奶不会偏私。
他若是不垦荒,不认宋挺之这位先生,他小爷爷会毫不留情地把风筝事件告诉他的爷爷奶奶,到那时,自己的爷爷奶奶再疼他也不会偏袒他,搞不好还会把家法请出来再次惩处他,这样一来胜利的还是他小爷爷。
经过权衡利弊,程攸宁才忍下了上山垦荒的事实,吃了半个多月的苦头,今日他终于交差了。
当程攸宁出现在万老爷的床前时,躺下有一会儿的万老爷竟高兴的让人扶了起来,精神也出奇的比白日里要好。
“孙儿最近在忙什么?”
程攸宁一如往常,笑嘻嘻地说:“孙儿在苦学六艺。”
万敛行满意地点点头,“我孙儿有出息,几日不见好像又长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