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在里面摆满你喜欢的东西,只要你说,我就给你找来。没有的,就画给我看,我来做。
“在那里,没有人能打扰我们,没有危险能越过我伤害你。”
他将她的手放到唇边,落下轻轻一吻,便团进胸口。
“睡吧,一觉醒来,什么都会好的。”
*
次日。
有关“灾星未死,重现人世,祸害生灵”的言论,如雨后竹笋冒头,渐渐甚嚣尘上。
不过一夜,街头巷尾的人心里好似都已经门儿清一般,断定灾星现世。
惶惶不安的老百姓,甚至闹到宫门前,请见圣女和圣子,要个说法。
一大早便吵闹成市,宫墙内外不得安生。
禁卫军能拦住老百姓的脚步,却不能堵住那一张张嘴巴,只好如实上报圣女。
楼靖宁只得出面压制此事,可她并没有正面回应,只说让大家安心,她誓死守卫南陵。
“我们相信圣女!”
“相信圣女!”
楼靖宁回到圣女殿,却只觉得头疼。
在南陵百姓和儿子之间,不管是十二年前,还是十二年后,她都必定无悔选择牺牲儿子。
她素来心冷,除了南陵,没有任何东西不可牺牲,包括弟弟(先帝)、侄儿(南陵王),甚至是她那便宜夫君。
可——
如今的楼泊舟已经不是那时的小童,能乖乖让她拧着领子丢进山野中,完全不抵抗。
“瞧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正想着,一身竹纹墨绿长袍的中年男子,也就是她那便宜夫婿——高阳王子阿鲁那,便端着一碗热汤出现。
哪怕已人到中年,他的黑发也依旧油亮,瞧着倒像个文雅的青年,只是深目高鼻卷发,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南陵人。
阿鲁那吹了吹汤上热雾,用汤匙舀起一口,送到她嘴边:“暖暖身。”
楼靖宁心里烦躁,有些不耐地推开。
“哐当——”
汤匙落入碗里,溅起滚烫的汤水,浇了两人满手。
“阿宁!”阿鲁那赶紧放下汤碗,掏出手帕,擦拭她的手背,“红了,我去找药膏。”
他急忙就要去拿药。
“阿鲁那。”楼靖宁喊住他,“我说过,我们缔结不了两国友好,这头亲事便不必当真。你不用讨好我,我不会感激你的。”
走到门前的楼策安:“……”
他还真是,来得很不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