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今天这一遭,意识到越来越多的异常的赵谋板起脸,拿出兄长的威严,关门朝弟弟接近。
阿酒缓缓抬头,脸色一如往常的阴森冷漠,是个从小到大没变过的小面瘫。
但他会好好回应哥哥的呼唤,于是沉沉地发出一个:“嗯?”
赵谋探头看弟弟手里的东西。
他问:“今天在雕什么?”
看起来依旧是个人形。
阿酒把手摊开,让半成品木雕躺平在掌中,他回答:“雕我自己。”
“……”昨晚已经见识过被他雕刻的邻居是什么下场,听见阿酒说雕自己,赵谋的心脏重重漏了一拍。
“……为什么?”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变得艰涩。
“因为。”阿酒阴郁的目光直直看向他,近乎水色的薄唇勾起一个短暂的笑容,“我雕了哥的,但是不见了。”
“哥,你的雕像去哪儿了?”
比赵谋壮实不少的男人无声站了起来,手里的刻刀闪过冰冷的寒芒,赵谋一个错眼,好像看到了刻刀滴血的幻觉。
阿酒的眼睛不知何时红得发黑,他微微低头,眼睛却向上直视赵谋。
他歪了歪头,说:“哥,你是不是知道我要杀你了,所以把木雕偷走了。”
“我雕了好久的,还给我吧,哥。”
尽管感觉到这个世界的不真实,在听到从小带到大的弟弟亲口说出这件事的时候,赵谋还是大脑嗡了一下,一股恐惧从心底升起。
他在恐惧。
为什么?
是他哪里做的不好,让阿酒恨上了他,以至于要他的命?
他明明这么努力了。
父母早亡,他一个人把阿酒拉扯长大。阿酒冬天发烧生病落下病根,也不是他害的,他只是太穷了,买不起炭火,他自己都快冻死了,他……不想让弟弟生病的。
他明明这么努力了啊!为什么弟弟还是恨他!
一直埋在心里快二十年的恐惧从另一个时空追了过来,那张面对门缝后怪物时都面不改色的脸,此时此刻骤然惨白。
赵谋勉强扯起一个笑容,手掌用力捏住捡来的小木人,自虐般问道:“为什么?阿酒……给哥哥一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