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谋顺着心中直觉,毫不犹豫回答:“游戏人间,本心仍在。”
“若是遇到我与阿酒,或许,他会是我知己,会照拂阿酒许多,领着他走上更好的路。”
越是多说,赵谋心中某个被迷雾遮盖的角落就越是清明,他甚至依稀想起了些片段,只是画面如流星般一闪而过,难以抓住。
门后的怪物似乎在沉思。
半晌,咕哝一句:“有趣,抢我玩具的竟是这样的人?”
这几乎是在承认它并非“虞公子”了。
不过,玩具?
赵谋脑袋又是一痛。
眨眼间,周围的画面糊成满眼色块,黄昏的光仍然俯视大地,赵谋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自家小院门口。
他面朝街道,似乎还停留在目送虞公子离去,心血来潮要去跟踪的前一秒。
但手中木雕明明白白地提醒着他,一切都不是幻觉。
脑中清明,赵谋忽然想起来,县里的书局老板根本就没有一个姓虞的侄子,他们县又穷又苦,真想考取功名,谁想不开千里迢迢跑到这儿来考试!
在他二十多年的穷苦生活里,“虞幸”这个名字像是个突如其来的意外,在这不该存在的时空刷了个眼熟,又莫名其妙消失了。
赵谋只觉得身体一阵阵发寒。
是鬼吧?那东西。
如果说今天出现的“虞公子”是能操控人记忆的鬼,给他植入了那些谈天喝茶的记忆,那他直觉中的另一个版本的“虞幸”,又是从哪里来的?
等等,植入和版本,这些词汇都是怎么出现在他脑海里的啊!
赵谋汗毛直立,他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感觉呼吸都像是被闷在水里,潮湿得几乎吸不进气。
对了,阿酒呢?
他立马转身,穿过院子里被人打理过的小菜地,近乎粗暴地推开屋门。
他的弟弟,正坐在小马扎上,低头专心致志地制作木雕。
……没有失踪,没有死掉。
赵谋终于松了一口气,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这口气他憋了一路,几乎让心脏发疼了。
“阿酒。”他叫着弟弟的名字。
经过今天这一遭,意识到越来越多的异常的赵谋板起脸,拿出兄长的威严,关门朝弟弟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