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离座,走到殿中悬挂的舆图前,手指在两浙、广南、夔州等路的疆域上重重一点。
“如今我等已控南方半壁,沿用旧吏则贪腐难绝,全靠教众治理则缺懂民生、通文法之人——若想长治久安,必须另辟选才之路。”
银钩祖婆的大银钩又顿了顿:
“圣王是想效仿科举?可那些酸儒多与宋廷藕断丝连,未必肯为我教效力。”
“非是效仿,而是革新。”
李枫转身,目光灼灼,“我要设贤才科,不论出身、不看出身,只考三样——治民策、实务算、廉耻心。”
此言一出,殿内鸦雀无声。
乔峰眉头微蹙:
“治民策考经世济民之法,实务算考钱粮刑狱之能,这廉耻心该如何考?”
“廉耻心考。。。。。。”
李枫走到折可适面前,取过他案上的卷宗,凝重地说道:
“比如夔州路五月的盐税案,主官将盐价抬高三成,百姓怨声载道。若让应试者断此案,是选择包庇同僚,还是严惩不贷?是想着如何中饱私囊,还是如何安抚百姓?一言一行,便是廉耻。”
凤舒云轻轻颔首:
“广南路多山地,蛮族与汉民杂居,常有冲突。若应试者能提出分田而治,互通商路之策,便是有治民之才。若只知剿杀立威,纵有满腹经纶,亦是祸根。”
折可适抚掌道:
“好一个廉耻心!老夫在军中,见多了靠裙带关系上位的纨绔,打战时缩在后方,分赏时冲在最前。若早有此科,何愁军无良将?”
“但选才之后,如何安置?”
银钩祖婆仍有顾虑,“南方诸路现有官吏中,教众占了七成,若大批寒门士子涌入,恐生内斗。”
李枫早有打算,抬手示意侍从展开一幅新的舆图,图上用朱砂圈出了数十个州县:
“两浙路富庶,可先设试政县,让新选之才与教众官吏共同治理,半年为期,以民生改善程度定优劣。优者擢升,劣者罢免——教众若有怨言,便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为圣教办事的人。”
乔峰忽然想起一事:
“昨日收到密报,宋廷在江南东路重启恩荫制,凡五品以上官员,子孙可直接入仕。此风若长,百姓只会更恨宋廷,倒是我教招揽人心的良机。”
“正是如此。”
李枫目光扫过众人,“宋廷用恩荫养蛀虫,我便用贤才科育栋梁。”
传我圣令:
其一,命苏轼牵头,联合南方诸路的寒门隐士,制定贤才科考题,务求精简务实,杜绝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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