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卫!”
尉缭子大惊,难不成这是个刺客?
半个时辰后,扶苏被人护在中间,看着虎虎把几个面色黑黄的汉子推过来。
这几人都是家中穷苦的,没钱奉承,当然是最苦最累的活儿了。
扶苏静静听完了一切,抬头看向尉缭子:“太傅,依照秦律,该当如何呢?”
“杖五十,徒八年,其共事而未察者,责以半数。”
这就是必须要牵连了。
扶苏皱起眉头,共事的那些人,只是没有上报而已,也要罚得这么重吗?
李盛摇摇尾巴,带着他去了附近的村落,看了那些役夫的家中。
有的是为了让家中青壮能不受苦,一家老小省吃俭用的;有的是拿不出钱来只能尽量送去些吃食的;有的是连吃食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本就缺衣少食,又要干重活儿,已经病倒后被带回家中养病的。。。。。。
最可怜的那一家,李盛带着扶苏去看了他们的食物,说得残酷一点,连扶苏的马,都比他们一家人吃得好很多。
那些公事的官员,明知此事,平时不阻止不上报,见了尉缭子一行人,也未有任何举动,见而不为,便是渎职了。
若是姑息,那下次怎么办?罪首会更肆无忌惮,旁观官吏会更沉默无视。
理想状态是见而举察,一心为公,但是人皆有私心,这样的清明景象不会出现。
但也不能这样放过。
扶苏生长于宫室,年纪又小,一时见了这等情景,心里又是难受又是愤怒,看着尉缭子处置了那些人又回报咸阳,夜里抱着虎虎的一只爪垫一直很闷。
“虎虎,要怎样治理天下,他们才能吃上饭呢?”
“父皇一定要修建这些路吗?”
“怎么能有那么坏的官吏呢?”
这就是这次出行的意义所在了。
不见民生,如何能治理万民?
不见苦痛,又如何能抛却软弱,坚信法理不容情呢?
就是吧,孩子还小,一时间接受不了,emo了。
李盛跳下马车,去后面的车上把尉缭子拽过来,得及时给扶苏进行心理疏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