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路走一路看,第三天他们就到了第一个目的地,李盛用积分看了看,这边的水源倒是干净,不用他费心了。
尉缭子如今是太傅,自然有人过来拜见,工地上的官吏过来奉命给扶苏讲起来这条路的修建计划,需要多少人,多少时日,期间耗费钱财粮草,役夫更派多少。。。。。。
尉缭子也跟着听得很认真。
下一个驻扎地仍然是这样的流程。
到了第三个目的地,尉缭子带着扶苏上了山,从高处看了多半个时辰,李盛跟着他们一起爬上来,这会儿趴在旁边,就听到尉缭子开始给学生出题了。
“依前两次的例事,殿下可以粗测一番,这番工事,须多少役夫多少钱粮?”
李盛的两只爪子摊开,十个爪勾弹出来收回去地玩儿着地下的草皮,歪头就看到蒙恬同学暗戳戳地往后退了两步,试图隐到蒙毅后面去把自己藏起来。
大老虎的尾巴抖了抖,耳朵毛毛被风吹起来,笑得胡须都颤悠悠的。
蒙武的两个儿子,蒙毅修习律法文书,儒法通学,这会儿正垂着头默默地算着;但是蒙恬就不大喜欢这些东西了,他其实也不是学不会,若是个莽夫,也不会被嬴政允许整天陪着长公子当陪读了,但是吧,能学不代表喜欢啊,蒙恬还是更爱武学。
但是就像是后世的课堂一样,老师一眼就能看到学生的小动作,越是躲越是容易被提问,尉缭子往后一瞥眼,笑眯眯地指了指蒙恬。
蒙恬就又默默地从蒙毅后面冒出来。
李盛吹着小风,看着他们,觉得有些无聊,跑到扶苏旁边伸爪子拽了拽他腰间的大荷包——里面是粗布包好的肉干。
他们在这里盘桓两日,开始计划下一次的目的地,往东边走和往南边走是两条路,都有工事。
最后决定往南走,这边就是修往匈奴的路了。
他们不去了,但是李盛还是夜里往东边跑了一趟,居然发现了不对劲:这处的管事向新,居然暗中向役夫们勒索钱财,给了他孝敬钱的,他就安排抬水捡石块这样的轻省活儿,不给他钱的,他就安排搬抬石块之类的重活儿,还有轮休的时间也有好坏之分。
听闻有官差下来巡勘,他也有点害怕,但是还是没把那些钱送回去。
这小子胆儿够大的啊。
李盛本来想直接把人打昏带去给当地治官,但转念一想,这人胆子这么正,估计上边还有人,而且,这也是个锻炼小孩儿的机会嘛。
于是,在大老虎的干涉下,他们还是去了东边,打算先看一看再往南走。
虽然不知道虎虎到底为什么执意如此,但是,扶苏非常听话——临出发前,嬴政就告诉过他,在外面,听太傅尉缭子的,但是如果虎君提出了别的意见,那就听虎君的。
到了东边的连水亭,那管事居然还面不改色地上来请见奉承,李盛想,他不怕,应该是已经打听了前几处消息,知道太傅不会面见那些役夫,只会远远地看一看——这也是为了安全考虑,官吏都是有根底的,但是下面的役夫人员身份就没那么清楚了。
而且向新自认要得钱也不多,流水的巡管铁打的吏,他家在这里也是大族,估计没人敢贸然得罪他。
但是李盛才不管这些,见向新这个狗东西还敢上来自夸说多么勤勉,他站起来抖抖毛,走过来绕着他走了两圈,看他头上渗出来一层冷汗,哼,这不是会害怕嘛!
大老虎蘧然出爪,一巴掌把人拍倒,整个人直接都滑出去两米多才倒在地上。
“虎虎?!”
“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