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没事就不要打扰为师在天上清修了;
5,观里这些年欠的钱记得还;
[拾安吾徒,为师最放心的是你,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你。]
[此去红尘三千丈,勿失本心,且去且去!]
忽闻雨滴落叶之声,黑猫儿回头,堂外却无雨。
再抬头时,却见少年泪眼婆娑,一滴滴滑落下来,掉在手中的信上。
“你个糟老头,没什么文化还学人搞煽情,我,陈拾安,学了你九成九本事的徒儿!婆婆妈妈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算你赢……算你赢!”
陈拾安将信好生收起,跟那本账一起压在枕头底下。
师父走了之后,从今往后的事,便都由他自己做主了。
一时间还有些茫然不适。
但很快,陈拾安的思路便理顺开来。
首先便是继承道观的事。
下午时,协会的办事员也说了,要想合法合规继承道观,他还缺了一样文凭。
老头养他教他,可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他能承这衣钵么,净尘观再破烂也好,他爷俩的地儿哪能给别人拿了去。
反正也要下山游历红尘,还不如顺道就去考个大学算了。
读个书,能有多难?
游历时顺手的事儿。
还有便是那些账了。
从师父账本里的分类也看得出来,向来固执的师父对这些债分得很清。
物账归物账,财账归财账,并非没有人情账,此中件件皆是人情。
陈拾安统计了一下,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债大约有十万八千余元,看着不算很多,但对还没有赚钱概念的他来说,实在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虽然这些年里,也没见师父给人还过……
但师父说的没错,可以缓还、慢还、有计划的还,但不能不还!这是原则问题!
那么债的事……就先缓一缓吧。
师父留给他的卡里还有两万四千块钱,下山游历也需要钱,总不能闷头闷脑地都还了,然后自己吃西北风去……
毕竟他离所谓的辟谷境界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今日已经是八月十六号,距离入学通知的九月一号也就剩半月不到了。
这次下山游历求学,也不知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