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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到了十月中旬,苏梨的月事终于走了。
自打上次行房,崔珏的动作太激烈,害得苏梨有好几日都不敢背对着崔珏睡觉。
生怕他夜半忽然兴起,又扣住苏梨的手腕,将她压于身-下……
直埋-幽径。
再后来,苏梨隐隐琢磨出崔珏为何最喜从后入内。因她后颈最为脆弱,可被他掌在手心。
也因这等姿势,他能进到…至深。
也能倾囊相授,将那些私人之物,尽数释于其中。
幸好那样的荤事不过三日,十月初的时候,苏梨便来了月事。
苏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崔珏对她的兴趣,无非是鱼水之欢,睡得近了才好及时抓住苏梨纾解,他爱的不过是她这一具身体。
也是如此,崔珏才想和她同床共枕。
既来了月事,苏梨便有借口住到客房,不用服侍崔珏了。
毕竟身边躺着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苏梨怕冒犯他,连翻身都不敢,实在睡得不好。
“君侯,近日我来了月事,恐怕不方便伺候君侯,可否允我去厢房小住几日?”
苏梨信心百倍,觉得崔珏没道理不同意,自己这次一定能够逃出崔珏魔爪。
但崔珏只是沉沉看她,脸上淡漠神色不变。
苏梨心里打鼓,忍不住又道:“若是、若是君侯实在想要,我听闻每逢宴会,都有高官将美人送来疏月阁……君侯将这些美人贬为美婢,送往乡下庄子,实在太过可惜,不妨让慧荣姑姑指点几个聪慧人,前来侍奉君侯枕席?”
想到往后不必日夜受人磋磨,还能有个整觉可以睡,苏梨喜从心中来,脸上的笑容更为真挚。
“君侯以为如何?”
然而,崔珏没有苏梨想象中的那般和颜悦色,他反倒寒着一双凤目,身上阴郁煞气隐现,森然似鬼。
崔珏擒住苏梨细滑的腕骨,将她拉到身前。
男人低眸垂眼,冰冷修长的手指,缓慢碾过她樱唇上的纹理,男人声音危险:“苏梨,将我让与旁人,你似乎很欢喜?”
他没有看错……苏梨的杏眸澄净,没有掺杂一丝半点儿的私心。
她不想占有崔珏,她可以将他让渡给任何人。
苏梨不在乎他。
苏梨不明白崔珏忽然声线凛冽,究竟是在发什么疯,但她不愚钝,很快便开了窍。
想来是所有男人都爱妻妾成群,但所有男人都希望家中姬妾眼里只有他一个人,彼此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每日都在院中翘首以盼,心心念念得到家主的恩宠。
既如此,苏梨连忙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唉声叹气道:“我怎会想将君侯让给旁人?我无非是知道君侯心怀天下,断不会将心神置于这等家宅小事上。只恨我此身不争气,每月竟能来七八天的月事,无法夜里为君侯排忧解难……我心系君侯,才会举荐其他姐妹帮忙,君侯不要误会我……”
她说得情真意切,言之凿凿。
崔珏听得竟有些发笑,只是那点短促的冷笑不及眼底,很快便寂没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