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好江米的藕片尽数放入锅中,加水满过藕身,再铺上一层红糖和大枣,文火慢炖焐出甜味。
这般做出来的焐熟藕色泽红润,清甜可口,剔透的糖汁浇淋在藕片上,光是看着,便美得像一幅画。
“怎么?”
陆怀砚看她陷入回忆之中,不禁问道,“可是有什么发现?”
黎书禾点头,指着那盘砖红色的焐熟藕说道:“陆少卿可知那是什么吃食?”
陆怀砚扫了一眼:“莲藕?”
“是莲藕。”
黎书禾眉眼一弯,继续道,“在吴州,寒食节的时候便会吃这么一道小食。”
“吴州……”陆怀砚沉吟几句,冲着她点点头说道,“看来黎娘子这一趟还真的来对了。”
“能帮上忙就好。”
她笑道。
见陆少卿垂眸深思,黎书禾便故意找个借口,也好借此溜出去四处瞧瞧,于是说道:“陆少卿,那您在这先忙?我出去透透气。”
陆怀砚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一双眼睛还盯着香案上其他的贡品打量着。
她就趁机悄悄地掩上门走了。
国子监并不像丁復口中所言是寸土尺地。相反的,国子监的里面十分开阔,设有五厅六堂,她现在所在的位置是最左边的祠堂里,走出只见还有零星的几位监生结伴而行。
空旷的大路上,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由出口喊了一声:“这位监生——”
那人回头,正是曾在绣坊撞见的那位。
她笑着打了个招呼:“这位郎君,又见面了。”
“你、你怎么在这?”
那人同样认出她来,往后退了两步,语气都有些僵硬了。
黎书禾看他样子就知道定是误会了,兴许还以为自己对他纠缠不休,追到国子监来呢。
她立马表明身份,说道:“我是大理寺的,刚好跟几位大人们一起来办案。”
“大理寺?”
那人明显有些不信,“大理寺办案,怎么会带上你一个女郎,你还是快些回去吧,今日我便当没见过你,不然被我们司业发现了,你定要受一顿责罚!”
黎书禾只差举手发誓了:“我真是大理寺的!”
说着解下了随身的腰牌,递了过去:“喏你看,没骗你吧。”
那名叫孙张白的监生看过腰牌后,将其还了回去,叉手行了一礼致歉:“是我误会女郎了。”
与他一同的那位监生一看这个情形,立马哄笑着要先离去:“介臣兄,那我便不打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