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步伐停滞,像绑了铅铁一样无法动弹,害怕是自己的幻觉。
白潭抬眼的时候,就看见那道静默傻站的人,看她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没有犹豫,扔下行李箱冲她跑来。
“我来了。”
辜竹被抱住,熟悉的气息将她的灵魂唤醒,沉重的雨伞从她的手中跌落,她回抱,将自己紧紧嵌了进去。
从“我在”到“我来了”,一个字的区别是将近两千公里的跨越。
辜竹再也不需要坐着火车高铁,从格子窗里渴望经过一个人的城市,她的坐标明确,会有人经历风雪来到她的身边。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她的爱人从天而降。
。。。。。。
确认了放弃治疗之后,要想从首都转院回到南方城市,还是需要一段过渡期,至少要等辜宝芝状态好转一些。
直到腊月初八,一切准
(buduxs)?()备妥当,
辜宝芝的转院手术办理结束,
辜竹这边的工作也交接完成,她原本是想请个长假的,导师理解她的情况,但知道她要暂时在粤市停留一段时间时,决定让她跟着那边的合作项目,专利运用在新的应用上,也要再经历过无数次实验后才可以正式投入使用,这时候,熟悉且专业的技术人员无疑是锦上添花。
辜竹思索了一下,没有拒绝,跟导师商讨之后,确定她只担任技术顾问的活,非必要不接手实验,这才答应了下来。
辜宝芝要做姑息治疗,粤市的医疗水平也是数一数二,比起小县城要先进权威不少,所以在过年前,她们都会呆在这里。
所有的手续因为有白潭帮忙,都让辜竹轻松了很多,飞机快起飞的时候,辜竹才发现白潭没有和自己同个机舱,不由得怔愣。
这段时间,白潭一直陪着自己忙上忙下,只有一点,她从没有出现在辜宝芝的面前。
这一点让辜竹感到愧疚,但每次面对病弱的辜宝芝,她又无法说出任何的话。
发现她的出神,辜宝芝问她:“怎么了?是东西少带了吗?”
“没什么。”辜竹摇头,替她系上安全带:“睡一会吧,回去要差不多三个小时,如果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辜宝芝点头:“好,我现在很好,你也休息一下先。”
在机场降落,有专车直接来接她们去医院,住院手续也已经都办理完毕,只要直接入住就好了。辜宝芝的情况医院早已掌握,一入住,就有医生来做检查,一通忙碌下来,才惊觉已经到了晚上。
辜竹要回住的地方,临走时,辜宝芝突然说:“帮我谢谢她,路上注意安全。”
辜竹蓦地抬头,看到辜宝芝已经闭上眼休息的模样,忍住了想要问的话,只说“好”就走了。这家医院是私人的,医院病房都是高级的单人套房,里头有一张还算宽敞的沙发,方便她晚上过来陪夜。
出医院的时候,已经有人等在了门口,她上了白潭的车,坐在副驾,看着窗外和首都截然不同的街景。
有一段时间没来,这座城市依然热闹,有着丰富的夜活动,车辆川流不息,灯光也璀璨闪耀个不停。
她被白潭带到自己的房子,是对方常驻的地,仍然是大平层,有一排落地窗,还有个很大的飘窗,窗台边上还有个小爬梯式样的猫爬架,白一白就睡在和飘窗平齐的猫窝里,毛绒绒的一团,仿佛和雪白的羊毛窝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