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外面敲了敲木门:“师兄?”
“做什么?”
“我把衣物给师兄拿来了。”
江恣隔着一道门跟他说,声音闷闷的,“我把东西放在外面了。”
卫停吟嗯了一声。
江恣说他回屋里去,卫停吟再次应下,随后门外便没了声音。
沐浴完了,身上的血迹都洗净了,卫停吟穿着身里衣拉开木门,走了出来。外面已经没有了江恣的身影,一旁的木柜子里放着一身新的白衣。
倒也不新,其实是卫停吟的旧衣。
但能穿。
卫停吟穿好了旧衣。这一身旧衣上面还有条干净的毛巾,卫停吟便拿起来,擦了擦自己一头的湿发。
时候晚了,一会儿回去也是睡觉,卫停吟干脆就不扎头发,等头发干了些,就披散着一头长发,回了江恣屋子里。
一推开门,就见屋内的烛火也成了暖色。
卫停吟诧异了瞬,很快反应过来是江恣做的。他一偏头,看见江恣坐在床榻上,又在咳嗽着。
他只穿了身黑色里衣。暖色的烛火比往日血红的血烛更亮一些,他那把消瘦的骨头更明显了。
“又咳嗽啊。”
卫停吟把擦着湿发的毛巾从脑袋上拽下来,往肩上一甩,蹙着眉说,“我怎么听着咳得越发严重了,没有药吗?”
他没见江恣喝过药。
“没有药。”
江恣哑声望向他,“本就没病根,是身体不好才会咳的。”
是受那雷渊影响啊。
“总这么咳嗽也不好……过几日,你放我回去一趟,我去跟玉清山主讨点药给你。”
江恣苦笑了声:“玉清山主如今可是三清门掌门了。”
“是吗?”
卫停吟琢磨了下,“也是,虚清山主那个逮谁说谁一张嘴得罪八百个人的样儿,师尊也不能把掌门给他。”
江恣笑着,点了点头。
卫停吟走近过来,江恣闻见他身上的香味儿。那块皂角是江恣从凡世带回来的,带着一股清冽的冷香。
卫停吟又不好好把身上擦净,水淋淋地就把衣服穿上了。没干的水渗透白衣,露出些微肉色。
衣服也不好好穿。他总是想着马上就睡,把一身白衣穿得随意不整,颈下袒露一片风光。
头发也又没擦干,湿哒哒地搭在肩上,衣服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