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均拎着个木头提篮进了屋。
邹飏看了一眼就笑了:“怎么这么……可爱。”
“都何老板收来没卖掉的东西。”樊均从旁边拖过来一张小矮桌,把提篮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茶具,茶叶,点心,摆了一桌子。
烧水的时候,他跟邹飏并排坐下,开始撬茶饼。
邹飏安静偏过头看着他。
樊均的左手之前有些变形,现在基本看不出来了,但明显活动受限,抓拿也不太灵活,按着茶饼的时候两次都滑开了。
“细点儿的活做着费劲。”樊均说。
“嗯。”邹飏应了一声。
“还好不是等着我做饭。”樊均笑笑。
邹飏本来想说要不我来,但犹豫着还是没有开口,这应该是樊均最不愿意听到的话。
他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缓解自己看到樊均吃力地做着这些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动作时的心疼。
手伸过去的时候,完全是没有经过大脑的。
大脑反正一到关键时刻就不散黄,不如不用,指望不上。
他的手这会儿比脑子坚定得多,越过面前的茶杯,越过盖碗,越过茶饼……
到达樊均左手上方时,樊均的动作停下了,转头看着他。
他握住了樊均的左手。
“嗯?”樊均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跟他的手此时此刻同频的微微颤抖。
声音很低,略微带着的沙哑的颗粒,在这微微的颤抖里四散开来,跟着呼吸从邹飏耳边扫过。
邹飏没敢转头,只盯着自己的手。
“握一下,”他低声说,“我的手。”
樊均没说话,反手握住了他手。
“用点劲儿。”邹飏说。
樊均的手指收紧,手腕内侧挑起的筋因为用力而轻轻跳动。
“最用劲儿了。”樊均说。
“嗯。”邹飏应了一声,也握紧了樊均的手。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邹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想要干什么,更没有多余的脑子去思考樊均在想什么。
他就那么紧紧地握着樊均的手。
樊均手上的训练痕迹消失了大半(budu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