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做阿姊的谋士,可好?”
沈荔怔然,尚未回神,又听他潮湿的声音喑哑传来:“我知你不喜打打杀杀,阿姊麾下又大多是武将出身,纵有几个寒门文士,也不过寥寥。阿姊与我皆是武将作风,行事过于刚直,终需人点拨。正因如此,才非你不可。”
说到此,他笑了声。
“你哥就算了。宴上吵成那样,他也不曾表态。”
“要他如何表态?皇后抬出天子的名号,阿兄总不能当众驳斥圣意。”
长公主离席后,
阿兄便紧跟其后而去。他素来心重,
此刻必是进退维谷,不知又躲去哪处清净无人之地,一个人黯然自伤呢。
“那,你考虑一下?”
萧燃抬手将她湿透的发丝别至耳后,又说了一遍,“我是认真的。”
沈荔想了想,轻轻摇首:“不可。”
“为何?”
“我的心不够硬,做不到以天下为秤,众生为棋。”
萧燃凝视她那双藏着心事的眼睛,并未勉强她。
片刻,只慵懒地一扬唇线,戏谑道:“谁说你的心不硬?每回推拒我时,那心肠可硬得很。”
“……”
沈荔无甚力道地瞋了他一眼。
“怎么不动了?”
萧燃不安分地捏了捏她的后颈,忍得嗓音沙哑,“别停啊。”
沈荔埋首抵着他的肩,微微喘息:“累了。”
萧燃有些讶然,眼尾挑着几分戏谑:“这才泡多久,就不行了?当勉力啊,沈令嘉。”
被他用这般轻视的眼神打量,难免有些羞恼。沈荔试图解释:“水中极难借力,你大可试试。”
事实证明,她错了。
上下颠倒的瞬间,她便被牢牢钉在了水中。汹涌的水波无法带走她的身躯,便化作不甘的浪潮冲刷她的身躯,从腰腹漫上下颌,又从下颌褪至腰际,反反复复,愈演愈烈,带来水刑般濒死的窒息感。
“萧……萧燃!”
沈荔如溺水之人般大口喘息,视线随水波破碎,只看得见一片斑驳的光影,“我喘不上气……”
萧燃呼吸急重,递上一个隐忍而安抚的吻,而后就着唇舌交缠的姿势将她抱出汤池,带着一路淅沥的水声,朝屏风后的小榻大步而去。
“别动。”
萧燃稳稳托住她,低沉道,“身上湿滑,当心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