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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燃消失了两个昼夜,直至第三日下午才回来。
彼时沈荔正在伽蓝寺偏殿中教将士遗孤识字,偶尔同萧煦闲谈几句孩童启蒙的心得。因二人都司掌教席,又素爱治经,不知不觉便聊了起来。
萧燃便是此时出现的,带着一身明显沐浴过的澡豆清香,一声不吭地横亘在二人间。
“你何时回来的?”
沈荔有些讶然,神出鬼没的,吓人一跳。
“都回来两刻钟了。”
萧燃用身子将萧煦的武侯车挤开了些,不满道,“聊什么呢?这么一大活人站背后都没发现。”
萧煦幽幽抬眼看向自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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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细声道:“打扰一下……浆洗时发现殿下这件衣裳破了个洞,该如何处置呢?”
沈荔扫了一眼,假装没有看见衣摆上残留的血印子,望着那处焦黑的小洞道:“是火星子燎坏的?”
萧燃随意道:“丢了便是。”
沈荔唤住侍女:“先浆洗干净,回头再让绣娘织补好。”
这身红衣很衬萧燃,丢了怪可惜的。
萧煦坐在武侯车上,抬指抵着下颌,饶有兴致地看这对小夫妻一唱一和。
“看屁……”
接触到沈荔不满的目光,萧燃硬生生咬住舌头,清了清嗓子,将碍事的长兄推开道,“走走走,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萧燃给萧煦带了张一石力的角弓,柘木为干,牛角为弭,胶筋强韧,柔中带刚。
萧煦熟稔地拉满弓弦,指节一松,发出嗡然震颤的弦音。
“好弓!”
他赞道,仿佛又回到了意气风发的战场。
萧燃将一只改造过的箭囊扔在他身上,哼笑道:“就知道你会喜欢。”
“我如今,也就双臂还能使得上劲儿。”
萧煦把玩着良弓,迫不及待一箭射出,正中十丈开外的树干,摇首笑道,“射艺终究生疏了。”
萧燃拍了拍他的椅背:“你这武侯车得改改,椅背稍作调整,才能方便拉弓射箭。”
沈荔手握书卷立于廊下,看着远处一淡一艳的兄弟俩拿着一把弓嘀咕半天,竟品出了几分平淡的幸福。
“元照从小便与景和关系亲厚,兄弟俩无话不谈,倒比我这个做母亲的更亲近些。”
陆氏从静室出来,望着兄弟俩的目光既有母亲的慈爱与欣慰,亦有淡淡的落寞怅惘,“元照什么不同我说,这几年每每寄来家书,也总是只谈自己打了几场胜仗、获了哪些嘉奖,请母亲和长兄保重身体云云……至于他有没有受伤,会不会寂寞,有无饿着、冻着,却是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