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荔后退半步,警惕道:“你待如何?”
萧燃扬了扬手中的图册,目光深若幽潭:“来,在上面挑一页。”
“……”
“不愿?这一旬我可是忍得辛苦,断没有你反悔的余地。”
见萧燃直身要走,沈荔忙拉住他的衣袖,抿唇道:“就一页?”
“就一页。”
那可是你说的。
沈荔接过图册,迅速翻至某页,指给他看。
萧燃得逞的笑意凝了凝,盯着那图半晌,神情略显古怪道:“不行,换一页。”
“君子一言,断没有你反悔的余地。”
沈荔合拢图册,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片刻后,沈荔端正地跪坐床面,看着萧燃那双如狼似虎的桀骜的眼睛,认真道:“以防万一,我得将你绑起来。”
萧燃眯眼,微微喘息道:“这天下就没人能缚得了我,想都别想!”
若不缚住他,沈荔断然是不敢按图索骥行御夫之举的,否则他一只手便能轻松制敌,反守为攻。
她作势要下榻,少年脸色一变,忙拉住她道:“行行行,绑绑绑。”
素色的飘带在他腕上缠了两圈,又缠了两圈,沈荔尤不放心,又加打了一个死结。
“你这样不行,得将带子从腕间绕过去打结……对,这样才能缚紧。”
萧燃懒洋洋倚靠在床头,像一头收敛爪牙的豹,还有心情指导她如何捆绑战俘。
忙完这一切,沈荔后背已渗出一层薄汗,遂解了轻纱罩袍,将其规整地叠放于枕侧,这才认真地捧起那页图纸研读。
她
对学问素来认真,
哪怕是这种时候。
她喜好洁净,
见到萧燃这般异于常人的份量,不免有几分胆寒。不由深吸几口气,缓过那阵心惊胆颤的不适,这才依照图示,用那双执笔风雅的柔荑素手轻轻扼住了他……
……的一半。
萧燃闷哼一声,已经乱了呼吸。
像驯服一匹昂首的烈马,掌心轻轻抚过其颈侧的青筋,再自下而上,以掌覆住马首,掌心盖住那只小小的眼睛旋转按压。
书上言再烈的雄马,也熬不住这一招。
“我……日……”
萧燃胸口急剧起伏,骂出一声短促的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