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燃说了个不相干的话题,“若是见头狼受伤,狼群的士气也会受影响。只有刀枪不入的头狼,才会给予部下为之冲杀的斗志。”
所以,只要不是伤到无法动弹的程度,他更愿自己舔舐伤口。
可世上哪有真正刀枪不入之人呢?
沈荔听他这般轻描淡写的语气,抹药的动作不由慢了下来。
“挠痒呢?”
萧燃还有心情打趣她,“力度重一点,将淤血揉散了才有效。”
沈荔手上一顿,索性放下竹勺,忍着药膏沾手的黏腻不适,轻轻以掌覆之,逐渐加重力气按揉。
“再重一点。”
沈荔直起身,几乎将整个上身的力度都用在掌下。
她推拿得费力,全然没留意自己微微使劲的呼吸声尽数落在了少年耳中。
“好……呼,好了吗?”她问。
萧燃低着头没有吭声,搭在膝头的手掌却微微握紧。
沈荔疑惑地朝下望去,随即怔住。
她脑海闪过些许模糊的画面,再看那团慢慢升起的巨大暗色便乱了心跳。
她飞速收回沾着伤药的手,晃了晃神,略显僵硬地起身道:“我去唤别人来上药……”
手腕被倏地攥住,宛若火烧般的热度传来。
萧燃低着头,还是没说话,只是握着她腕子的手指紧了紧。
沈荔也不说话,轻轻别开了视线。
她已经犯了一次错误,在没有达成共识前,断然不能再犯。
没有得到回应,萧燃终是隐忍地,近乎艰难地一寸寸松开了指节。
沈荔如临大赦,连黏腻苦涩的指尖也来不及拭净,提裙朝外间快步行去。
走到门口,脚步慢了下来。
她将手搭在门扇上,眼前却全是少年矫健的身躯、炙热的温度,以及那双将言未言的桀骜眼睛……
像是被锁定,被捕捉,被某种不知名的情愫绊住步伐,身体违背了她的意志,使得她再难前进分毫。
一阵混沌的拉锯。
终于,她收回手,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刚转身,便撞入一个高大滚烫的身躯。萧燃一掌按在门扉上,一掌扣住她纤细的颈项,然后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了下来。
你见过饿了一个月的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