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似很平静,语调深沉,吐字缓慢,可说得上温和。
静羽伏身更低,“前头的话,奴婢没有听到。”
“喜云?”
“她被夫人支开了。”
谢尧忽而冷笑,“备马。”
平康坊春宵楼。
歌舞升平中乐声戛然而止。
莺娘被人从台上请下来,绕过后院,登上后院二楼,进了一个寂静的房间。
莺娘被引进去,就见春宵楼老板跪在地上,抖如筛糠,而他面前坐着一人,莺娘不认识,但已经有所猜测。
她不敢看他一眼,快步走过去,跪
在老板身旁。
莺娘化了浓重妆容,发髻如云,簪花佩玉,穿着也色彩浓烈,艳丽若夏日绚烂花海。
上首的人垂眸看着她,意味不明道:“莺娘子歌喉冠绝京城,孤今日才知,你说的比唱得好听。”
他自称孤,莺娘立刻确认他的身份,伏跪在地。
谢尧眼眸冰冷,如平湖冰封,语声却好似温和。
一旁立着松鹤和数个暗卫,静羽也随着来了。
谢尧示意,暗卫将老板嘴巴捂得严实,无声拖了出去。
莺娘见状微微发抖,不敢说一个字。
“说吧,今日单独与孤的夫人说了什么。”
谢尧道。
莺娘没有立即开口,她猜想定是玉梨跟他说了什么,或许是与他闹了脾气,他既然寻到这里来,定是不愿玉梨和他别扭,可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却对玉梨掌控得如此严密,到底是要什么……
“想得越多死得越快。”上首的人忽然道。
莺娘打了个寒噤。
“说。原封不动。”
莺娘开口:“宋夫人拿了香料给奴分辨,奴分辨出是上好沉水香……”
“奴问夫人可在乎贞洁,夫人摇头,奴说,夫人不在意贞洁,何苦为此烦恼……让人心怀愧疚,能得个好情面,得些实际的好处,那才是我们女人的立身之本。”
莺娘说完,顿觉自己犯了大错,她虽然是为玉梨好,但若摄政王对她正在情浓时分,她这算是挑唆他们的感情,而她错得多深,就看摄政王对她的感情多深。
“她如何回的?”谢尧问,声音还算平淡。
“宋夫人只是皱眉,没有说话。”
“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