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答案没有丝毫意外。孙微在心里发誓,她再也不问了。
“知道了。”孙微道。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可是这雨势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捅破了身份上的这层窗户纸,孙微忽而觉得有些不自在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低头拂了拂衣裙上的褶子,余光能察觉,司马隽在看她。
那目光似有深意。
她想起了前世时,初识司马隽的时候。那时,她才初入京师,而司马隽已经是大权在握的亲王。那时司马隽看她,就常常是这种教人看不懂的眼神。
司马隽的心思不常与外人道,而他的言语太少,也难以从中窥探一二。
孙微并不真切地明白他的想法,那凝视,总教她如坐针毡,动也不敢动,连呼吸也小心翼翼。
她不由地起身,道:“妾先回去。”
“我劝夫人莫急。这雨下得大,此去梧风院还有些路程。夫人若是淋雨生病,于大事无益。”
他说着,从容自若地在亭子里的石墩上坐下。
那石墩离孙微很近,她看着他,一时僵住。
司马隽看孙微仍旧站着,淡淡道:“怎么,夫人莫不是心虚,连坐一坐亦不敢了。”
孙微愣了愣,旋即道:“有什么敢不敢的,妾问心无愧。不过是等得不耐烦罢了。”
说罢,她似是为了证明自己,暗自将心一横,索性也坐了下来。
片刻,只听司马隽说:“夫人瞒了那么久,为何当下要向我坦诚?”
孙微抿了抿唇,不打算回答。
“此事,还有谁知晓?”片刻,她问道。
“王府内,唯有邓廉和殷闻知晓。王府外,只有庾逸。”
孙微倒是没想到,竟然邓廉和殷闻都知晓了,而她却丝毫没有察觉。
她上辈竟不曾发现这一个个都是戏精。
“世子调教得好,妾竟然未有丝毫察觉。”她道。
“夫人为王府做了许多事,他们看在眼中,自有敬重。只要我不追究,他们自会如过去一般待夫人。”司马隽道,“其他人也是一样。王府上上下下,早已将夫人视为主母。夫人虽然做了贼,但既然问心无愧,便不必戚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