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濯扶着她后脑加深了这个吻,没在意她方才的沉默。
情浓至深,弦汐轻声问:“玄濯,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靠我给你的那片叶子吗?”
玄濯这个时候完全无心思考,张口便答:“是啊,那叶子里有你神魂的一部分,能感应到你的位置,好用得很。”他低头亲亲弦汐脸颊,“没想到你给我的礼物这么用心,我先前还嫌弃……对不起。”
弦汐脸上依旧有情热的潮红,嗓音却淡然:“没事。”
她又问:“那你现在还把那个带在身上吗?”
“自然,我一直好好保存着。”
弦汐静了须臾,浅笑:“玄濯,你真好。”
玄濯顿住。
他有段时间没听到这句话了。
眼底不禁浮现出深切的感念,玄濯正欲说些什么,弦汐却抓住他的手忽一翻身,霍然将他坐在身下。
“!!”玄濯登时惊愣住:“弦汐,你这是做什么?”
弦汐拨了拨落到身侧的发丝,扭动腰肢微微调整坐姿,羞涩而柔媚地一笑:“我想试试这样……可以吗?”
玄濯被她这模样迷得都找不着北,哪里会说半个不字。嘴角不自觉绽开,他十分热心地伸手帮忙扶住她的腰:“当然可以,你想怎么样都行!”
弦汐笑容明媚,倾身吻住他的唇,唇齿交融间,香甜津液随着粉舌一点一点渡进玄濯口中。
玄濯自是全盘接受,还扣着她,主动摄取更多。
弦汐身上的香气是何时变得愈发浓郁的,他没发觉,只是身体似乎越来越困倦,等到一次终了,意识也终于撑不住,陷入昏沉的黑雾。
窗外已过了子夜,寂然无声,寒凉的冬夜连夜虫都龟缩不出。黑暗中,弦汐注视着玄濯沉睡的面容。
她仍是有些看不清,但即使视野模糊不堪,那张脸上的每一处线条她也依旧记得清晰。
玄濯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弦汐恍神地想,原先的他纵然也算稳重,眉宇间却总有一丝昭彰的跋扈和张扬,如今那丝缕浮躁尽数褪去,让他看起来,跟祖伊肃穆庄严的情态倒是更相似几分。
他应当不是最近才变的。
只不过她许久没仔细看过他,便也想不出是从哪一刻起,玄濯发生了改变。
弦汐移开视线,起身下床,重新凝出一件外衣,随后在地上散乱的衣物间动手翻找。
她先是翻了玄濯一边袖子,一无所获,又转向另一侧摸索。
玄濯的东西很多,弦汐并不急,只慢慢搜寻。
这个行为似曾相识。当初在清漪宗时,她有一次便是这般扒拉玄濯的袖子。
“——玄濯,你袖子里怎么什么都有?像个百宝囊。”彼时,她好奇地问,一颗脑袋快要探进黑黢黢的衣袖。
大抵因为她是第一个敢做出如此举动的人,玄濯面上颇有些讶异,但也笑盈盈地摊开了手任她妄为,“我本来就什么都有。”
这句话确实没错。
后来,他也是从那只袖子里,掏出了绑缚她的绳子。
弦汐四下找了好一会,总算在深处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找到叶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