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胡德运不急躁了。
往常盐商一来,他必要被他们步步紧逼,没个把时辰,那些难缠的盐商是万万不肯走的。
今日这位乔老爷竟只待了一刻钟就走了,可见将事推到谢先生身上是如何省事。
胡德运神情舒缓下来,接下来几日,凡是焦躁来找他的盐商,胡德运一律将此事推给谢先生。
五六日后,胡德运耳根子清净了,没人再来找他的麻烦。
他一觉到天亮,吃饭也香了,嘴里的泡也下去了,可谓神清气爽。
不过宁王就难了。
胡德运虽为知府,那些盐商并不惧他。
毕竟盐商们有的是银子,许多人手可通天,若真惹恼了他们,胡德运这知府也不稳当。
宁王就不同了。
他是藩王,手上还握有大量的兵马大炮。
一名盐商必定是不敢上门的,于是松奉剩余的十几名盐商气势汹汹地一同上门。
宁王坐于主座之后,盐商们互相对视一眼,就由乔老爷出面问宁王:“王爷,听闻黄奇志黄老爷还在按察使司?”
宁王笑着道:“黄老爷在按察使司已养好了身子,与在家中无异了。”
乔老爷追问:“为何不将黄老爷放回家?”
众盐商纷纷紧盯着宁王。
“实乃陈砚狡诈,将黄老爷的卷宗夹在其他卷宗中间,按察使司未察觉送往刑部,需先让刑部将卷宗打回才可放了黄老爷,否则按察使司上下都会惹麻烦。”
于宁王而言,比起黄奇志,还是按察使司的安宁更要紧。
此话听在众盐商耳中,那就是大大的不同了。
宁淮何时如此按规矩办过事?
更何况,按察使司为何会如此快将卷宗送往京城?
这说其中没有猫腻,就是傻子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