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VIp休息区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光洁的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却驱不散黄莺那句话带来的无形寒意。
张柠刚踏进房间,羊绒开衫的柔软触感还停留在肩头,真丝吊带睡裙下修长的双腿因黄莺的话而瞬间绷紧。
她看到黄莺依旧慵懒地陷在深紫色丝绒沙发里,睡袍的腰带却系得比刚才严谨了些,深V领口下那片雪腻的肌肤和深邃的锁骨依旧惊心动魄,只是丹凤眼中那份倦怠的性感已被冰冷的锐利取代,如同沉睡的雌豹睁开了眼。
“访客?”张柠的声音带着一丝未消的晨困,更多的却是警惕。
她拢了拢开衫,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到沙发边坐下,身体下意识地靠近黄莺,寻求某种无声的支撑。
真丝睡裙的柔滑布料随着动作勾勒出她腰臀间流畅的曲线。
黄莺没说话,只是将手中的平板电脑转向张柠。
屏幕上是一张刚抓拍的监控截图。画面背景是医院地下车库入口。
一辆低调的黑色宾利慕尚静静停着。车旁,站着两个人。
前一个,是穿着笔挺深灰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面容儒雅,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平静深邃,带着久居上位的从容。
他微微侧身,姿态恭敬地对着车后座的方向。
后座的车窗降下了一半。
一只戴着黑色小羊皮手套的手随意地搭在车窗沿上。
手套的针脚极其细密精致,衬得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顺着那只手向上,只能看到车窗缝隙里露出的半张脸的下颌轮廓——线条冷硬,如同刀削斧凿,紧抿的薄唇毫无血色,透着一股刻骨的薄情与掌控一切的漠然。
尽管只有半张脸,那标志性的金丝眼镜边缘反射的冷光,还有那只戴着皮手套的手…
瞬间唤醒了张柠记忆深处最冰冷的恐惧!
荒地!铁门!黑伞!
那个在蓝山生命最后一刻,撑着黑伞、戴着金丝眼镜、投来冰冷审视目光的身影!
陈琛在噩梦中无数次尖叫着指认的“他”!
“是他?!”张柠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琥珀色的眼眸瞬间睁大,后背的伤处仿佛又被冰冷的针扎了一下。
昨夜在车库深处与死亡擦肩的寒意瞬间回笼。
“沈默被捕不到十二小时,这位‘老朋友’就亲自登门了。”黄莺的声音冰冷如西伯利亚寒风,正红色的唇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
“松江,不,应该说整个华东地面上,能让‘磐石集团’董事长周正阳亲自当司机、在车外恭敬候着的…能有几个?”
“磐石集团…周正阳?”张柠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那是盘踞在华东能源、基建领域的庞然大物,背景深厚,行事低调却能量惊人。
周正阳本人更是经常出现在财经头条和高端政商论坛上,以儒雅睿智着称。
“车后座那个…是周正阳的靠山?‘摆钟’沈默背后…真正的‘钟表匠’?”她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是不是‘钟表匠’另说,”黄莺修长的手指在平板边缘轻轻敲击着,指甲是健康莹润的粉色,与深紫色睡袍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