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也不知咱们今生还有没有机会回到那里。。。”
种鄂望着父亲鬓角新添的白发,
突然觉得眼前老人不再是记忆中那个西南擎天,
微风卷起薄雾,扑在他们脸上,
种鄂分不清落在睫毛上的是水汽还是父亲未落下的泪。
“我们突围。”
种应安突然转身,眼神里燃着两簇暗红的火,
“今夜子时,分出五千精锐,从东门佯攻,主力从南门。。。”
“父亲!”
种鄂猛地抓住父亲的手臂,
“南鞭是纥骨部的精锐!京城现在还不知是什么情况,还有。。。”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
“军卒们已经士气低迷,饭都已经吃不饱,现在突围。。。无异于送死啊。”
“而且,这硕大的赤林城,乃是西军用血、用命守下来的,
就这么白白地交出去,孩儿心有不甘!”
种应安却在转身时踉跄了一下。
他扶住城垛,
“现在还能怎么办?”
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
“等着雍州那群狗贼来分食我们的尸体?”
城墙下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马嘶,种鄂循声望去,
只见几名军卒正用匕首割着一匹死去战马的肉,
暗红的血渗进土地,很快凝结成块。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