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年初,樊哙终于凭努力当上了老师,据传舞阳侯大将军当场喜极而泣,回程泪洒灞河。
他对同僚说:“想俺当年帮先帝打赢了天下,都没这么高兴过……”
同僚:“……”
要不是他咖位比不过樊哙,就要当场骂人了,我也参加了竞争的好不好?
他皮笑肉不笑道:“恭喜大将军。”
樊哙:“同喜,同喜!”
最后他们差点打起来,还是太后调停了许久,天子一人塞了一杯奶茶,才把斗殴的惨案化为无形。
总而言之一句话,太学老师难当,学生也不容易!
作为旁听的一员,郅都对太学很是熟悉。
得到陛下给他送两双长靴的承诺,郅都随后离宫,恰恰碰见了候在廊下的未央宫内侍。得知内侍奉赵安之令,需前往太学一趟,与赵安相处还算融洽的郅都便捎了他一程。
马车停在正门旁的角落,内侍千恩万谢,郅都道:“不过举手之劳。”
内侍揣着令牌走了,他望了望内侍的背影,坐回马车:“回府。”
……
另一边,矗立在太学东北角的一座小阁楼里,阴阳学的选修课刚刚结束,正是自由活动的时间。
太学生走动的走动,远眺的远眺,剩下的学子们聚集在一块,仔细听去,却是谈论着同一个话题。
为首的青年压低声音:“送英魂的时候,我站在最前排,陛下离我,只有这么点距离——”
说着,手指不住地比划。一旁的吸气声此起彼伏,羡慕的目光,都快把青年给戳穿了!
在太学就读的勋贵子弟有不少,同样不乏平民、寒门子弟,但他们如何也比不过另一个群体,便是战后失孤的少年少女。
他们对当今天子拥护、崇拜,容不得他人说天子一句不好,随着学识的扩充,阅历的增长,甚至到了偏执的地步。
陛下年年从私库拨款,才有了他们从泥沼脱离的未来,若是忘记了这一点,便是堪比狗彘,人人诛之。
刘越在外的风评,事实上有他们的大部分功劳——只不过皇帝本人不知道而已。
有人艳羡地问:“陛下是不是果真如传闻所说的英姿勃发?”
“何止。”
青年道,“哪是一个英姿可以形容。陛下君威赫赫,照耀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