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的幻想如蚯蚓,在梦里蛇形,十分古怪。
顶点、奖杯与目标和影子一起随着梦消失,恐惧渐渐白热化,如若再不逃跑她会掉进去。
就像现在这样。
沈一逸秦落的脸,“高中就不喜欢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睡着了会做噩梦,上课会做白日梦,我也会难过。”
秦落心被按压着磨,不刺骨,而是钝钝划过咽管,疼痛在体内打结。
是,她十六年来顺风顺水,已经模糊了曾经自己也会胆怯,会自卑,会讨厌自己的破损被人看见。
秦落心软了,被沈一逸三言两语给糊弄好了,搂抱的手不肯松开,在脊背上轻拍,安抚着,“没事了。”
“有事。”
沈一逸道:“你不喜欢我了。”
“…。”
又绕回来了。
她问:“是吗?”
“喜欢啊。”
秦落收紧胳膊上的力度,圈缚住她的身体,把头深深埋在沈一逸衣领里,黑色T恤被洗过太多次,露着锁骨。皮肤相贴,怎么用力都不够,她喜欢她发尾的味道,。
不烈不滞,干燥得发脆,淡淡的清松味好似能觅到晚秋,就算沾了汗和泪,秦落也宝贝。她不懂爱人为何到如此谨慎分明,宁愿爱错,也希望至少被拥抱过。
“怎么能不喜欢。”
沈一逸腰仰得很痛,她并不习惯自己的柔软,只是秦落把她勒着的很紧,才意识到,腰肌劳损是这么痛的领悟。
而且她还发现自己不止耳朵敏感,腰也有点…
难得沈一逸软贴又安静,不说气人的话,不玩沉默,不是眨眼间就消失,不打人骂人,更不像头倔驴。秦落还想束紧这段距离,于是下巴搁在颈窝里,鼻尖碰触后颈绒发。“你原来可是大学霸,聪明冷静,万众焦点,前程大好,那时候我在想,要多努力才能让你喜欢我,因此你不喜欢我也理所应当。这些年,只要我出现在公众视野我都会想,你不会看见我,会不会看我的书,会不会观望我的立场,会不会在网上搜我的名字,如果突然偶遇,你会不会后悔没有陪我走过青春,后悔逃走。”
后来在名单上看到沈一逸的名字,胜态更是水涨船高,想要乘胜追击,把她当成青春的胜利品。
“被二次抛弃的感受太糟糕了。”
秦落说着,眼眶也红,“我用事业高筑的安全感被你一句话给击碎了。我想,不论到哪个阶层,有了哪些成就,你都不会多看我一眼,大概是我不配拥有被爱的权利。”
沈一逸回拥的手攀上了脖子,摸摸表示安抚,但却说不出安慰的话。
“好难。”
让冷漠的人爱上自己真的好难,秦落时常分不清是爱这个目标,还是这个人。但抱紧沈一逸时,她可以软软地靠着,替她撑住失败,理想又会格外清晰。
“可能是从小不怎么容易得到,所以我特别容易妥协,我理解得到爱要付出很多代价,你健康、漂亮、你有事业想追求,没有我你也一样过得很好,我不是那个唯一,也不是你选择伴侣的标准,我没有洁癖就算同居也会惹恼你,所以我在你这里碰壁没关系,吃些苦也是应该。”
“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