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值得家底丰厚的世家豪族为之卖命。
敦厚温雅的糜从事垂下眼帘,语气中罕见的带了些冷意,“笮融将整个徐州的兵力都调来下邳是障眼法,他已经安排好让孔融写檄文和青州对骂然后趁机带着这几年搜刮来的金银财宝出逃。”
“四面八方都是敌,他能往哪儿跑?”
陈登嗤笑一声,“扬州?也只有扬州才有一线生机。”
他是下邳本地人,不管徐州牧是谁他都不会离太远。但笮融是丹阳人,在丹阳得罪的人太多才到徐州来投奔陶谦,出走容易再想回去可没那么简单。
何况现在把持扬州的不是那位老好人陈温陈刺史,而是汝南袁术。
陈刺史可能还卖他一个面子,袁术必不可能。
陈校尉眸光微闪,然后朝糜竺眨眨眼,“糜从事,这世道赚钱很不容易对吧?”
糜竺愣了一下,不太明白陈登为什么忽然冒出这么个问题,“元龙想经商?”
“不不不,经商是大学问,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陈登连连摆手,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养兵济民处处都要用钱,笮融在徐州搜刮了那么多钱财,总不能让他全都带走。”
那是他们徐州的民脂民膏,荀青州打下徐州后府库的钱财大概率能用在百姓身上,让笮融带走的话他们徐州就真的成了纯纯的大冤种。
糜竺心头一动,“你的意思是,将消息送出去,让青州的兵半路劫他?”
陈登摊手,“如果能调动下邳的兵直接把他杀了自然是最好,问题是,谁能有本事在城里动手?”
作恶多端之人很清楚有多少人想杀死他们,笮融家中戒备森严,出门也带着上百卫兵,估计董卓当年也就是这样了。
他们没有吕大将军和荀小将军那般盖世武艺,如何能突破重重阻碍除掉笮融?
赵昱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糜竺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于是将送消息的活儿揽到自己身上。
他家大业大和外界接触也多,派人出城不显眼,这种需要藏着掖着的事情只能他来做,换成其他人怕是仆从刚出城就会被笮融找借口杀上门。
……
“笮融要携款潜逃?”
荀晔想起笮国相那动不动就开几十里流水宴的做派,当即表示人可以跑钱不能跟着跑,能杀人劫财、啊不、能连人带财同时留下更好。
那是笮融的钱吗?那明明是徐州府库的钱!是公款!
荀小将军让人好生接待前来送信的糜氏门客,然后派人去请管亥过来。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办,笮融到徐州后对百姓敲骨吸髓索取无度,还请管将军重操旧业为民除害。
“劫下来的钱不用忙着带回青州,管将军直接在下邳城外等着和大军会和。”
荀青州拿起放在案上的军令,举手投足已自带威严,“切记,只劫笮融,勿伤无辜,违者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