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静了一瞬,詹十鸾呼吸随之放轻,眸光一动不动,像是引颈受戮等待宣判。
“二皇子传您过去一趟。”
话落,詹十鸾瞬间呆滞,身子颓泄一般地软了下来。
此刻去见詹南禹会面临什么,她不敢想。
她吓得肩脊带动着锁骨胸腔微微起伏,细碎的哭声从嘴边溢出。
“我……本宫知晓了。”
就算不情愿,害怕极了,可詹十鸾却不敢不从。
她从鸿胪寺馆的竹院到詹南禹所居的兰院不过一刻钟,她就算再如何放慢了步子,那路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
清雅精致的院落,在她眼里像是潮腐的阴沼张开了血盆大口,要将她吞得骨头都不剩。
詹十鸾嘴角慢慢牵起,这样的笑她偷偷练习了无数次,只是想在那样疾风厉雨一般的压迫下抱有一丝尊严。
詹南禹就端坐在兰院的主位上,姿态放松,端了杯茶。
看着外头那人影脚步轻缓地进来,他头也没抬。
“来了?”
“皇,皇兄。”
詹南禹不理会她的害怕,也不给她任何缓和的机会,直接开门见山。
“砰”地一声放下杯盏,他眼睛紧紧的攥在詹十鸾面上。
“你知道我想听什么的。”
詹十鸾呼吸一窒,像是受惊的鸟儿,努力稳了稳心神。
“我……我在接触了。”
“接触?”詹南禹笑,“那结果如何。”
“还需——”
“磅!”坐着的男子一巴掌拍在案上,詹十鸾身子下意识一抖,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声声质问。
“想着糊弄我?”
“詹十鸾你当真觉得我不敢对你如何是吧!”
几日过去了,半点进展都无,接连的碰壁叫他日渐暴躁起来。
宫里那位不接茬,那一个小的也一筹莫展。
他无法在大启多做停留,至少上头那位是绝不允许的。
“我给了你最好的选择,却也不是非他俩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