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前的事儿她就记不清了。
“你,你好好说,我怎么就送,送给你一个,一个孩子了?”
这话真是烫嘴,结结巴巴说不顺溜。
都快把她这个寡了五百年的单身孟婆吓死了。
“你真不记得了?”
李录头一次见她这么慌乱,眼神都吓得飘忽不定。
像个受了惊的小兔子。
此时的两人当真有些莫名的天真幼稚而不自知。
李录好像永远都活在出走皇宫弃笔从戎的十八岁。
尽管年岁增长,容颜渐老。
但内心却纯粹得失真。
近而立之年时,他遇见了她。
呆呆傻傻活像个呆头鹅,被她带领着完成了一直牵挂着的诺言。
如今,又将至不惑。
在她面前却更调皮了。
好像年轻的少年们那样,开着莫名其妙的玩笑。
越娘呢,同样如此。
或许是丢失了曾经的记忆,又或许是在冥间做孟婆,日子过得太简单。
她的心底也纯净得不可思议。
初见时,会觉得她有些不好相处。
长得美,气质也偏冷。
可若是细细久久的观察,她的憨直就显而易见了。
一如现在。
他说的,她信以为真。
“如果我说不记得了,你会生气吗?”
她小心翼翼地询问,即便自己被冤枉的可能性很大。
李录一愣,“不会。”
“但我会有些失落。”
他此时终于收敛了那玩世不恭的样子,正了正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