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很多住户。”羊蝎子忙纠正了措辞,跟着抹了把脸,“它们围在那玩家的旁边,正在……正在吃饭。”
羊蝎子说得委婉,但他们都懂那是什么意思。
对于那天的具体情况,羊蝎子也实在不想描述……他只能说,在他看到的时候,那几名围在尸体边的住户正抢人头抢得可欢。
“我终于觉得不对,想要去找怪谈主。可那些住户就堵在楼道里,我下不去,又不会穿墙,就只能去坐电梯。进了电梯后,却不知是谁,把轿厢上面那几根索儿给我断了……”
电梯就这么直直掉到了一楼。得亏不是活人,摔不死。只是身体摔得有点烂。
眼见没法去三楼,羊蝎子索性改换思路,从电梯里稀烂稀烂地爬出来后,直接就去了保安室。因为他记得那里有台电脑,是专门用来联系诡异学院的——
冲过去的过程倒是很顺利。然而登录邮箱的一刹那,他却傻眼了。
“?邮箱怎么了?”白桅想起自己看到的被删得干干净净的邮件记录,决定明知故问。
“里面……空了。很多东西都没了。”羊蝎子没有多想,老老实实道,“我不知道你们具体是什么岗啊,可凡是在怪谈打工的,只要职位高一点的都知道,很多记录是不能删的,必须留档……”
“但当时时间太紧了,我也来不及多想,就想报警……我是说,求救。我就立刻给诡异学院写了个求救信……”
只可惜,此举的结果在座三人都很清楚——电脑的供能被强行切断,他那封邮件没能发出去。
“再之后呢?”白桅平静追问。
“然后,有人追到保安室,我就被打晕了……”羊蝎子再次尴尬抓脖子,下意识地想抬眼往四周看,在看到墙上的符文时,却又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似的,飞快移开目光。
(buduxs)?()说是打晕,其实和死过一轮差不多了。醒来还发现自己少了好几个内脏,也不知是被谁顺手带回家下饭了。因为后续一直没有能量补充,到现在都没能长回来。
而再次睁眼,他人就已经躺在了这间屋里。
“没人说话。没有食物。影子里像是被塞了根钉子,跑也跑不掉,甚至连这间卧室都走不出去。墙上还画着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我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但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看多了会很不舒服。”
羊蝎子说着,指了指自己刚穿回身上的皮:“正好我的皮是可以剥的,我就想着,先设法把这些字给挡住。没准儿还能多撑一会儿……”
不得不说,这招还是挺聪明的。白桅垂眼思忖片刻,复又抬头:
“那当时追你的是谁?有你们的怪谈主吗?”
“当然没有!我们怪谈主人可好了!”羊蝎子想也不想,立刻反驳,顿了顿,神情却又复杂起来,“况且……”
“况且说实话,在我被追杀的前一个礼拜,我就几乎没见过它了。”
“行。那多半是没了。”白桅了然地点头,“问题不大,你继续。”
羊蝎子:“……”
问题不大。她说问题不大。
羊蝎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似乎是想再强调什么,想想却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转而仔细回忆道:
“当时……当时追我的人很多,不止是楼道里正在吃尸体的那些。不然我也不至于吓成那样。但要说具体有谁,我也搞不太清,那会儿情况太乱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大多都是本地诡异,瞧着也都很癫,完全不像有理智的样子……”
说到这儿,羊蝎子忽然停了下,旋即轻轻瞪大了眼:
“啊!但其中有一个,在追我的过程中还说了两次话!听她那表达,倒像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