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走了?望着沈秀的背影,周阿婆呐呐凝噎。
疾步跑回自己的房屋,跨过门槛时,沈秀被绊倒摔在了地上。
“姑娘!”小桃赶紧将她扶起来,“姑娘,您没事罢!”
沈秀喃喃:“好疼。”
“哪里摔疼了?”
沈秀不答,口中直喃喃:“好疼。”
“奴婢这就去叫大夫!”小桃火急火燎道。
不多久,大夫前来,并未瞧出沈秀何处摔伤了。大夫迟疑道:“您是哪里摔到了?”
沈秀仍然只喃喃:“好疼。”
大夫疑心沈秀是摔离魂了,正要取针给她扎两
针,就见沈秀如梦初醒般,“我没事。”
沈秀的肺部受到压迫,呼吸成为一种巨大的负担,“我没摔伤,都出去,没有我的吩咐都不许进来。”
紧紧关上门,沈秀一头栽倒在床上。面上一片冰凉,她摸了下脸,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翌日,小桃见沈秀还不出屋,她敲门,“姑娘,姑娘?该用朝食了。”
沈秀满脸泪痕,嗓音嘶哑,“我不饿。”
“姑娘……”
“别来打扰我。”
小桃静音。过了会儿,她道:“姑娘,谢公子走了。他离开时,给您留了一句话。”
沈秀立刻开门,嘶哑问道:“什么话。”
“他说,从前他骗了你,是他对不起你。但这一次,他不会再骗你,他会遵守诺言,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听完沈秀半晌无反应,转而她缓缓笑了一下,复又关上门。
之后,杨氏,沈有财,魏朝清与魏长生都来敲门。沈秀皆闭门不见。她蜷缩在床榻上,泪里的盐分干裂了她的皮肤。
没人告诉过她,断舍离会如此之痛。痛到像是活生生剔去了她的骨头,挖走了她的心脏,割碎了她的灵魂。
痛楚汹涌磅礴,她仿若坠入深海,一切都离她远去。迷蒙中,她听见杨氏的哭声,沈有财的哭嚎,还有魏朝清的呼唤,与魏长生的抽噎声。
沈秀病了,神识清醒已是日之后。杨氏坐在床边,长目盈泪,“秀秀,你可担心死为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