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和坐在椅子上,苍白修长的手指掐着兔子的后颈,漫不经心地将草叶塞进它嘴里。
他抬眸瞥她一眼,垂下眼睫,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是你的兄长,岂有放不放过你之说。”
他怎么比她还会装?顾清嘉暗暗蹙眉,颇有棋逢对手之感。
她缓步走到他面前,垂眸看向他:“我知道是你。你强迫我做的事,随你去那个别院、作女子打扮,我都做了,你为何还是要伤害我的朋友?”
顾景和抬眸,视线落在她面容上,语调低柔,透着鬼魅般的森寒之气:“哦?我也强迫你在外头和那些人厮混,躲着我么?”
顾清嘉闭了闭眼,嗓音喑哑道:“你究竟想要我怎样?”
她已打定了主意,无论待会儿他说什么,她都要为了“友人”先“忍辱负重”地顺从片刻,展现对他们的在意。
再忍无可忍地不从,好让他通过伤害那些人来威胁她。
顾景和眸光在她身上逡巡而过,唇角微勾。
他修长的指节顺着兔子的脊背抚下,指腹划过它脆弱的脊椎。动作轻缓,却带着不容违抗的掌控感。
将兔子放到一旁,他嗓音低柔:“过来,蹲下。”
顾清嘉微微一怔,眉心轻蹙。
她发现她越来越看不懂顾景和了。
上回他逼她换上女装,逮她回去后,将她按在椅子上死死盯着她看了许久。那眼神仿佛想生吃了她,却也没见他真下口。
如今又让她蹲下。
他要是让她跪,她都不会觉得意外,顶多想给他一刀,可蹲在那儿做什么?
她半晌没有动作,顾景和也不催促,只静静地望着她,眉眼异常柔和,却莫名让人心头发寒。
顾清嘉最终还是决定践行自己方才的想法,先演一波为了“友人”忍辱负重。
没有辱,创造辱也要忍。现在她就是敏感易碎的瓷器,别说蹲了,轻轻一碰都要碎掉。
她身形微微颤抖,像是受了什么奇耻大辱:“顾景和,你安敢如此欺我。”
“挣扎”良久,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缓缓上前。
她身体刚前倾,顾景和一扯她的衣袖,扯得她重心愈发不稳,她便顺势矮了身形。
她以为这一下就算了结了,还想着要怎么激怒他,让他提出难以接受的要求,再绝不从他。
没想到他伸手按住她的后颈,将她按倒在了他的膝头。
伏在他膝上时,顾清嘉眼睛都微微睁大了。
紧接着,她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抚上了她的后背。一开始她都没有想过那可能是顾景和的手,甚至以为他养了条蛇来咬她。
那触感冰冷且透着力度,沿着她的脊椎缓缓下移,带来一阵阵难以言喻的酥麻和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