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那,九岁已经可以做很?多事?了,可以进厨房。”
“所以你做的活多了,他们就不打你了?”
他问。
“当然不是。”
谢昭说:“打对于他们这种父母开始,不止是驱赶劳动?力,更多的是权力的象征。”
“谁能无缘无故给你打呢?只有毫无还手能力的幼童,自己的幼童。”
“殴打儿童,能让他们这种底层人感到权力的美妙。”
她语调平淡。
“母亲难道也忍心?你总是挨打吗?”
江慈叹气。
“她大?多时候是漠视。”
谢昭说,“小时候我一开始肯定也喊过她救我,不过她从来都当没有听见。”
“总之进了厨房我就可以拿到刀了。有一天晚上,我就拿着刀站在父亲的床头。他睁眼可吓坏了。”
谢昭笑道,“我给他两个选择,要么有本事?就现?在拿刀砍死我,要么再打我一次,我就在他睡觉时砍死他。”
“我跟他说,爸爸你总有睡着的时候吧。”
她脸上的笑容在月色下有几分妖异,手腕上的蛇镯闪着寒光。
“他是个孬种。他疯狂痛骂我,但不敢砍我。”
她想起他恐惧而扭曲的脸就微笑,“本来他打我出气就因为我是弱者?,但我有了杀他的可能,就不再是弱者?。他自然就不敢再随便打我了。”
丛林寂静,偶有虫鸣。
树影在星光下摇曳,他侧着看她,无数白色的昙花在此?时在他们四周盛开,空气中有暗香浮动?。
她躺在枯树叶上,昙花之间,冷白的月色印着她淡漠的脸。
“怎么不说话?我吓到你了。”
谢昭看他。
他定定地看着自己,看得她有几分不自在。
“你很?勇敢。”
江慈摇头,他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