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贼出京?”众人面面相觑。
林安廷心头一闪,惊喜道,“难道皇上把魏贼窜贬去了凤阳守祖陵?”
去凤阳守祖陵,是对当权太监非常严厉的惩罚。
众人闻言不由喜出望外。
真是天降喜讯啊!
皇上迷途知返了!
好啊,皇上终于要弃远奸佞之徒,愿意近我等贤良之辈了!
以后众正盈朝、扬清激浊的大好局面,又要重回朝堂!
我辈幸哉!
崔景荣却不相信,自从皇上在五月二十八日自诩梦到二祖列宗,“幡然醒悟”后,他发现皇上不按套路出牌,越来越捉摸。
现在把魏忠贤派出京城,肯定不是贬斥。
皇上摆明了拿魏忠贤当铁锤利刃,专门对付外朝众臣。
前几年把一干东林党重臣逐出朝堂,今年又把杨涟、左光斗等东林党一干中层骨干下狱,还没到大获全胜之际,怎么可能轻易就放弃!
皇上已经没有那么好忽悠了!
“子由,皇上派魏忠贤出京所为何事?”崔景荣着急地问。
来宗道想说,可是急喘的气息像拉动的风箱,占据着喉咙,他想说,又一时半会说不出来,急得脸色发红,感觉要被活活憋死。
崔景荣回过神,端起一杯温茶,递给来宗道。
“子由不急,慢慢喘气,把气喘匀了再说。”
来宗道喘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终于把气喘匀。
“皇上派魏忠贤出京,巡视长芦和两淮盐务。”
“什么,派魏忠贤巡盐?”
“这不是派黄鼠狼去看鸡,恶狼去牧羊吗?”
众人七嘴八舌时,崔景荣一拍桌子:“不好,皇上这是剑走偏锋!”
“崔公,怎么剑走偏锋?”
众人连忙问道。
“皇上这是叫魏忠贤去搞银子!”
室内暂时沉寂了十几息,张允善猛地站起身来,大义凛然,振臂高呼:“不行!我们不能让魏忠贤去长芦两淮,不能让魏阉去地方祸害,横征暴敛,鱼肉乡里!”
众人纷纷站起来呼应:“魏阉恶贯满盈,中外切齿,我等要誓死反对他出京去荼毒生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