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真的很想冲下丹墀,把自己四十一码的黑舄木制鞋底,狠狠地印着这位正人君子的脸上。
麻蛋,继续忍!
《请诛杀阉贼远妇寺近贤良疏》,这位官员的上疏让朱由校刮目相看。
别的不说,至少有勇气喊出诛杀魏忠贤为首的阉党口号。
朱由校戏谑地看了一眼站在御座右下方的魏忠贤。
他身穿飞鱼服,垂手低头。
接下来的《请蠲免江南酒茶榷钞杂税以缓百姓困苦疏》,在朱由校心里再一次刷新了文官们的无耻程度。
加征辽饷,你们这些缙绅世家,有出一文铜钱吗?
还不是全部摊派在平民百姓头上!
而且是朝廷收一两银子,你们上下其手,敢收五十两!
现在一转背说自己多么委屈,为辽事出了多大的力,现在已经穷到吃不起单头鲍,更纳不起第二十四房小妾了。
要求朝廷把酒茶榷税减免!
朝廷一年收了你们多少酒茶榷钞杂税?
有没有十万两?
你们居然连这点税都要减免!
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接下来官员们的奏章一封接着一封,如雪花一般向丹墀飘来,不到半个时辰,厚厚的一叠,足足五六十封。
其中有大约二十封是要求诛杀阉党,广开言路,中间还混着七八封嘴里喊着打杀阉党,同时说阉贼党羽在地方鱼肉百姓,要求优免。。。
其余三四十封都是如《谨请急修圣心以缓异灾疏》这样的奏章。
朱由校随手拿了两封,起身从丹墀上慢慢走下来,众臣纷纷举目看着他,心思各异,猜测不一。
这位文盲天子,想干什么?
这些奏章,他看得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