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没有窗户的地下室。
杀手黑虎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死寂中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耳边回响。确认看守已经离开后,他再次开始磨蹭绑在手腕上的绳索。
粗糙的麻绳已经磨破了他的皮肤,鲜血干涸后结痂,又被新的伤口覆盖。
但黑虎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调整姿势,让手腕上的绳索对准墙角一块突出的水泥棱角,开始有节奏地前后摩擦。
“嚓、嚓、嚓……”
黑暗中,这个细微的声音持续了约莫半小时。
黑虎停下来,用指尖摸索绳索的磨损程度——已经磨断了一半的纤维。
按照这个进度,再有明天就能完全磨断。
他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颈,靠在冰冷的墙面上休息。
这间地下室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血腥气。
黑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想起上次自己被灌入泻药后的惨状,就忍不住的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干这一行这么多年,他不是没有被抓住过。
但每次受到的刑罚也不过是那些物理手段,什么拔指甲、指尖插牙签、溺水等等。
却从没想到竟然还有泻药这种首单,他想起那杯混着泻药的可乐进入肚子之后整整十二个小时,他像条病狗一样蜷缩在角落,任由秽物浸透裤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留下一滩滩污渍。
当时给他救治的人是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人。
那人当时蹲在他面前,用医用手帕捂着鼻子不屑道:“职业杀手?我看你连条野狗都不如。”
黑虎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耻辱比疼痛更难忍受。
他宁愿被拔掉十片指甲,也不愿再经历那种生不如死的羞辱。
地下室的铁门突然发出“吱呀”一声。
手电筒的强光刺破黑暗,在他脸上来回扫视。
光束停留在他渗血的嘴角和青紫的眼眶处,又缓缓移向他被绳索勒出深痕的手腕。
“啧。”
伴随着一声轻蔑的咂舌,皮鞋踏在水泥地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