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叹息一声,问道:“朱载坖,你可有想过提前继位?”
“儿臣从未想过。”
“若是父皇让你想呢?”
“啊?这……”朱载坖一时无措,吭哧半晌,“儿臣为子为臣,都当为父皇分忧,苦累儿臣不怕,这是儿臣的责任,也是义务,可提前继位……请恕儿臣不能从命。”
“朕不是在试探什么!”朱厚熜重申,“我大明又不是没有过太上皇,又不是没有过太子提前登基的先例,你何至于惶恐?”
朱载坖默了下,道:“神器太过沉重,儿臣还需历练,请父皇再给儿臣一些时间。”
朱厚熜吁了口气,没有进一步相逼,转而道:
“翊釴,翊钤命苦,你年岁也不算小了,处理国事之余,也要考虑一下子嗣问题。”
“是,儿臣不孝。”
朱厚熜微微摇了摇头,问道:“今日来,不光是看望父皇吧?”
“父皇英明。”朱载坖讪讪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道,“这是永青侯给您写的信。”
“李青?”朱厚熜声线陡然拔高,“他来京了?”
“不,不是。”朱载坖解释道,“是冯保,冯保在不列颠遇见了永青侯。”
朱厚熜愕然。
李青出海他不意外,可李青去那么远的地方,且还能被冯保遇上,这让他很意外。
“呵呵……世界也没那么大嘛。”
朱载坖赔笑道:“儿臣也这么觉得。”
“嗯…,着人让冯保觐见。”
“呃……是,儿臣这就去吩咐。”朱载坖表情有些不自然地点头称是,转身去了。
朱厚熜捏了捏厚厚的信封,瞧着上面的《皇帝亲启》,心情突然好了许多,也不惆怅感慨了,快步走向暖阁……
“烤薯熥一熥。”
一进暖阁,朱厚熜便迫不及待地走到了书案前落座,拆开密封的信封,取出厚厚一沓信纸,神情振奋。
黄锦愣了一下,才给烤薯加热,好奇问道:
“皇上,可是有喜事?”
“啊,也没什么喜事。”朱厚熜神色淡然下来,“李青来了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