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里,光线柔和。
裴千寻将那枚小巧的U盘插进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戴上了耳机。
周衍坐在她对面,慢悠悠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神情笃定。
随着鼠标的点击,一段嘈杂而模糊的音频,开始在裴千寻的耳边响起。
起初,是酒杯的碰撞声,是女人的嬉笑声,典型的酒局环境。
渐渐地,两个男人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
“刘……刘总,这杯酒,我……我敬你!要不是您当年……高瞻远瞩,我赵德发,哪有今天啊!”
是赵德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醉意和谄媚。
裴千寻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呵呵,老赵,说这些就见外了。”另一个声音响起,是宏图公司的刘总,他的舌头也有些大,“我们是……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好,你好,大家都好,对不对?”
“对对对!都好,都好!”赵德发嘿嘿地笑着,“特别是……岳……岳书记,他老人家好,我们才能好!”
来了!
裴千寻的呼吸,几乎停滞!她没想到,这段录音里,竟然直接提到了岳观南!
然而,接下来的对话,才真正让她浑身的血液,都为之凝固。
刘总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炫耀和醉后的张狂:“老赵,你以为,青川水库这个项目,光靠你就能拿下来?告诉你吧,当年,为了让宏图中标,我可是下了血本的!”
“哦?刘总……还有我不知道的故事?”
“嘿嘿,当然有。当年为了搞定岳书记……我可是给他送了一份……谁也无法拒绝的大礼!”
“什么……什么大礼?”
刘总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在回味,然后,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声音,说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秘密。
“十八年前,西山矿难,记得吗?”
“记得……当然记得!当时闹得……很大……”
“嘿嘿,那场矿难,就是我亲手‘制造’的。你知道,是为了搞掉谁吗?就是岳书记那个不长眼的亲弟弟,也是京城卓家的女婿,岳观海!他当时拿着卓家给的尚方宝剑来查我们公司的账,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