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
他知道,宁正安一定已经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那份赵德发的“遗书”,就是射向岳观南心脏最致命的武器。
但宁正安不会轻易动用它。
他在等,等一个最佳的时机,等一个来自京城卓家的明确信号。
而周衍要做的,就是亲手为他创造这个时机,逼着卓家,提前下场!
“书记,我们的‘病’,也该好得差不多了。”周衍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后背的伤口已经结痂,不再那么疼痛。
“出院?”
“对,出院。”周衍的眼中,闪烁着锋锐的光芒,“江州这场大戏,我们这两个主角,总在医院里躺着,观众们可是会着急的。”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无比坚定。
“而且,我得去见一个人。一个能帮我们,把这颗子弹,亲手送到京城去的人。”
“谁?”
“裴千寻。”
……
西山陵园,松涛阵阵。
岳观南独自一人,站在一座朴素的墓碑前。
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有一个名字——岳观海。
这是他的亲弟弟,十八年前,死于一场被刻意掩盖的矿难。
而那家矿业公司的背后,站着的,正是当时在东江省如日中天的,卓家的一个旁支。
岳观南站了很久,任凭山风吹乱他的头发。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瓶白酒,拧开盖子,缓缓地洒在墓前。
“观海,哥来看你了。”
他的声音,不再是那个省委书记,而只是一个失去亲人的兄长,沙哑,而疲惫。
“十八年了,哥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他们都以为,我岳观南是为了权,为了利。可他们不知道,我只是想站得更高一点,高到……能为你说一句话,讨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