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之前去找过我?”陈礼问。
谢安青看了眼手腕上的泡沫,把藏在沙子里的粉色贝壳捞起来,扔进桶里说:“没有。”
陈礼提了一下裤腿,屈膝蹲在谢安青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说:“那你怎么在我门口?”
谢安青回视半秒,淡淡道:“走错了。”
陈礼:“撒谎。”
谢安青:“那你觉得我去你门口干什么?”
陈礼:“……”
看她是不是还被绑着?
看她怎么解决后续的空虚?
嘶。
怎么有种被摆了一道的感觉?
陈礼胳膊压在腿上,抬头看着已经站起来的谢安青,笑容迅速在嘴角铺开:“保持现在这种牙尖嘴利的状态。”
她变态。
她喜欢。
谢安青视线扫过陈礼眼神里的喜悦,握了一下水桶,让过她往前走。
她不能被蛊惑。
轻易就范,以后会有很高的几率重蹈覆辙。
和陈礼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手上一凉,从手腕到手背,手指被撑开,陈礼拿走她的水桶说:“以前我洗澡,你给我看门,现在你捡贝壳,我给你提桶。”
有什么很明显的因果关系?
谢安青站了两秒,空着手往前走。
Flora和饶之再回来的时候看到一幕便是,蜿蜒的海岸线上,一个年长的女人一手插兜一手提桶,衬t?衣西裤被海风鼓起,长发翻飞。她不紧不慢地走,目不转睛地注视,前方扎着马尾,视觉上极为年轻的女孩儿时不时等她伸手过来,把捡到的漂亮贝壳扔进她的桶里。
Flora眼眶发热,伸手拦了一下同样受到触动,想拍照的饶之,说:“陈说她不喜欢拍照。”
饶之疑惑:“为什么?”
Flora:“以前是怕陈年旧事被人发现,现在应该没有这种顾虑了,以后看陈怎么让她心甘情愿地对着镜头笑吧。”
她们的事,她们自己解决。
饶之犹豫片刻,还是趁Flora不备,拍了一张。
这种画面可遇不可求,错过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事。
谢安青走走停停,贝壳一直捡到傍晚,到了饭点。
吕听刚好拉着谈穗过来,她们一个懒得应付家里那些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一个实在是装乖乖女装累了,想出来透口气。
“晚上我请客,一个都别想走。”吕听手一伸,就是个指。
只指中了步子已经迈出去的谢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