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想清楚了吗?”
“清楚了。”
“怎么想?”
“想和你做,在这一秒,在这里。”
做是爱最直接真挚的表达,她那会儿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事后也没有追溯,因为在一起的每天都太开心太满了,没由去思考这些有的没有。
现在猝不及防被提醒,她很惶恐,迫切地想要一件结婚穿的,红色的旗袍来证明她的爱情不会到百年之后也无人知晓。
初恋是不是都是这样?
早上还在发生关系,下午就开始质疑它的稳定性,想要巩固。
质疑到什么程度才不算蛮不讲?怎么巩固才不会伤害感情?
谢蓓蓓的漫画书上没有写,她也没有经验,她就是,很喜欢很喜欢陈礼。
喜欢t?得在黄怀亦和卫绮云这对反面参照终于正式出现时,冲动地想,要么不遵守“我还需要两年,两年之后,我就可以有其他选择,所以陈礼,你想一想能不能保我两年之内不被发现”这个约定了,一切行为都只为自己的喜怒哀乐服务?
她在某一秒拥有了一颗不讨喜的恋爱脑,矫情地问对方一句“我会等到吗”,想让她给出同等答案,满足她多疑的,没有安全感的思考。
会很累吧。
要应付这么敏感的一个人。
……
谢安青狠狠一震,迅速调整情绪,自己解决自己的烦恼:“我会等到。”
一定。
只要这个人一直喜欢她,她就一定会想办法等到。
谢安青离开陈礼,说:“我带你去香兰嬢嬢家,她女儿明天婚礼,今天要提前沟通好拍摄流程。”
话落,谢安青转身往出走。
陈礼眉头紧蹙,她被打乱节奏的心情和思绪已经在谢安青最后那段沉默里恢复了,清清楚楚知道她情绪起落的根本原因是恐惧分别,但往后发展到靠过来提问她,突然向她提起黄怀亦和卫绮云的私事——
这时候,谢安青想的是其他东西。
陈礼不傻,猜得到她在想什么,却不知道沉默一阵子之后,她为什么又不问了,就让黄怀亦和卫绮云的话题突兀得停在那里。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她以前就不喜欢谢安青凡事纠结内耗,现在越来越喜欢她有话直说。
陈礼目光微沉,快步追出来抓住谢安青的手腕说:“我很好沟通,确定拍摄流程用不了多长时间,晚点再过去。”
谢安青不明所以,所以没说话,等陈礼下文。
陈礼拉着她往回家里:“我们先聊一聊。”
谢安青愣了一下,说:“聊什么?”
陈礼:“聊你刚刚在想什么。”
陈礼把谢安青按在堂屋的椅子里,侧身靠着柱子:“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