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新霁倏地倾身上前,捉住了她的手。
男人宽阔胸膛陡然靠近,向来冷恹的眸子里只余一片晦暗不明,鼻尖的冷木香气如寒潮般迅速侵蚀着沈月灼自我保护的空间。
“除了你,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了。”
不待沈月灼反应,褚新霁沈热干燥的指尖穿过她的指缝,同她十指相扣。
沈月灼:“所以这份特权,是只有我才有咯?”
“不然?”
褚新霁这张脸实在是太有欺骗性、也太犯规了。
就那样垂眸看着她,明明没有展现出多余的情绪,却好似要将她揉入骨子里似的,叫人忍不住发软,想与他贴得更紧。
沈月灼想,若不是他常年禁欲自持的秉性,这种无意间透露出的宠溺和纵容,不知道会引得多少人坠入他编织的幻梦深渊。
即便惜字如金,褚新霁仍旧给了她想要的答案。沈月灼满意地紧,也不再继续试探,毕竟成年之间的暧昧拉扯,就是要在对方最上头之际,及时抽身,与左而言右。
更何况褚新霁此刻只不过是对她特别了一点而已。
还谈不上喜欢。
沈月灼在女生里算得上是大骨架,在褚新霁面前,却依旧显得娇小精致。她与他十指相扣时,倒更像是被他宽厚的大掌拢在掌心。
见沈月灼盯着两人的手看,褚新霁欺身向前的动作止住,垂眼安静地看着她。
沈月灼伸出另一只尚能自由活动的手,摩挲着他干净平整的指缘,随后游离至腕骨,今日他穿的不算正装,没有袖扣,反倒方便了沈月灼作乱,轻撩开了他的衣袖。
“你怎么没带沉香手串?”
如葱段般柔软细腻的指尖拂他的手臂,青色脉络隐在皮肤之下,被她摸地似有热意攀升。
褚新霁顿了一下呼吸,道:“不是每次都带。”
沈月灼仰头:“那你比赛的时候会戴吗?”
“偶尔。”-
见她还能镇定地活动,贺成屹松了口气。
要是因为自己怕输而失去了判断力,害得沈月灼受伤,褚清泽那边肯定没法交代,这种事对于已经跑了月年职业比赛的他来说,也太不光彩。
贺成屹暗暗为自己龌龊不堪的胜负欲而感到羞耻,正欲道歉,沈月灼已经给事故处理部打了电话。
“贺成屹,你刚才怎么回事?这种错误都能犯?”
“一时失误。”
沈月灼仿佛要看穿他:“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能有什么事,不就是被骗去搞电诈的所谓亲戚,把尚且还算富裕的家搅地天翻地乱,贺母又得了肾衰竭,家庭重担骤然压下来,比赛的奖金和车队的薪资根本填补不了窟窿。
他要钱,也不想输,更不愿意被人用同情的目光注视。
一想到上次在地下赛场时,不知道沈月灼有没有认出他。贺成屹的眼神凌厉了月分,不过很快又压下去:“你想多了。”
沈月灼也察觉自己的语气过于强硬。“你是陈经理指过来陪我练的,我不喜欢欠人太多人情,修理费记在我头上。””犯不着。”
“啊——”沈月灼说,“我还以为你会找德高望重的寺庙师父开光,图个吉利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