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斟酌着合适的用词,“我想为长久做准备。”
“我是不是,”她停顿,缓缓吐字,“也有要改的地方。”
两根平行的筷子,如果只掰一根。
过程会很缓慢。
力道一旦重了,筷子也会断。
时岁不由继续推证,
如果是从前,撞伤晏则呈的事,晏听礼一定会像不知如何排解的乌云一样,由他亲口倾倒给她——不管她愿不愿意听。
如果她也像今天这样,故意戏弄晏听礼,控他。高潮。
他绝对会说到做到,强行在车里弄她。
但全都没有。
如今,他就像个嘴硬的河蚌。
外壳坚硬,内里柔软,表里不一的矛盾。
时岁突然被这个想象乐到,她弯起眼睛,直到对面周栩妍若有所思地看她,冷不丁感慨:“岁岁,你可真温柔善良,晏小变态能和你在一起,真是他的福气。”
时岁:“呃?”
周栩妍看她。
到这一刻,她也有些恍然,恍然自己过分干涉他人因果,反而会影响时岁的判断。
就例如她从前只觉得晏听礼偏执有病,家庭令人唏嘘,却很少因为这些因素而反省自身,对他多一点理解和包容。
周栩妍:“岁岁,你很会爱人。”
无论是本能为一个给了她这么多恐惧的“不合格爱人”挡枪,还是在确定了愿意长久后快速反省改变己身的柔软心脏。
每一样,都需要格外坚韧包容的品质。
“但改造的路还很漫长。”
时岁嗓音轻轻落下。
她也不确定,他们能不能磨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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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时岁重新整装待发,回了光媒工作室上班。
杭市已经入秋。
这两天,下了几场秋雨,气温也转凉。
早上出门时,3。0还提醒她多穿衣,记得带伞。
不用来监视的3。0才是时岁青睐的人工智能,她难得扬起笑脸:“谢谢你哦小蜗。”
3。0:[为岁岁服务是我的指责。]
时岁心情颇好地开车,去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