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嵇临奚以前,就算处理再复杂再多的奏折,他的脑袋从未这么疼痛过。
他合上书,用来把脸深深捂住,无力道:“你每次都说你有错,但你要改啊。”
嵇临奚总是认错认得比谁都快,但就是不改,死也不改。
嵇临奚垂首:“殿下,你打臣吧,我去给你找鞭子。”
楚郁气笑了。
打嵇临奚算什么罚,他打嵇临奚,嵇临奚根本不觉得这是惩罚,梦里他还不知道吗?
“你不要再这样了,嵇临奚。”他从书里抬起脸,很认真的说,“写这种书传出去真的不好。”
他以为就是些什么爱情故事的话本子,对里面的那事一笔带过,万万没想到写的是禁书,这种书私底下偷偷发出去,被政敌抓
到把柄,连他都很难保嵇临奚。
嵇临奚道:“臣也没有发,臣就是偷偷写用来放着自己看的。”他才不会把这些册子给旁人看,哪怕只是文字,他也不想别人看到殿下肌肤分毫。
“只有这一本?”楚郁平心静气问他。
嵇临奚:“……嗯,只有这一本,殿下。”
被发现的只有这一本。
“是么?”楚郁轻飘飘笑了一下,唤道:“云生。”
云生打开门走了进来,不苟言笑地跪在地上,沉稳开口:“陛下。”
楚郁扬扬手中册子,托脸漫不经心道:“查,书房和卧室都查,纸卷、册子,书籍,都查一遍。”
嵇临奚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种事上骗他,他看一眼嵇临奚,就知道对方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嵇临奚急了,他疯狂给云生使眼色,只云生没有看他,未曾接受到他的信号。
见云生开始翻找,嵇临奚刚想站起来跟着云生好通气,楚郁看了他一眼,他站起的一半又唰地跪了下去,双手安安分分放在膝盖上。
那里也软了下来,再嚣张不起来。
云生翻翻找找,在一个抽屉里找出一本小册子,还有一副画,默默交到楚郁手里,楚郁打开册子。
“一本?”他似笑非笑问嵇临奚。
嵇临奚脑袋垂得更低:“这本……这本臣也不知道是何时写的,可能是时间太长了,臣忘记了,还请殿下责罚。”
“也就是说,你确定只有这两本?嗯?”楚郁跟着他蹲下来,温柔询问他说。
挣扎只是片刻,嵇临奚一口咬定道:“……嗯,两本。”
被发现的只有两本。
“殿下!”他肉疼得要死,知道这些本子落在殿下手中,是回不来自己手里了,便伸手双手搭在楚郁腿上,扮可怜道:“臣发誓,只有这一次,你就原谅臣吧,臣下次再也不敢了。云大人乃中郎将,怎可大材小用用来做这种事,现在到吃饭时间了,我们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