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酒店,手机屏幕在不停地闪烁,提醒他有未接电话。
是营销总监在半个小时前打过来的电话,程朔走到树荫下回了过去。
又是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关键的事一件都解决不了,这些小事倒是还特地打电话来邀功。
他听了几句就感到不耐烦,眉头越皱越深,眼看程颜和温岁昶已经上了车,他一边听电话一边走了过去。
走近,正要拉开后座的车门,温岁昶突然将油门一踩到底,引擎的轰鸣声响起,黑色越野车像离弦的箭般驶离原地,轮胎在柏油路狠狠碾出两道焦黑的弧线,扬起一地的灰尘。
“操!”程朔怒骂了声。
连坐在副驾驶座的程颜都吓了一跳,她看到后视镜里的程朔气急败坏地往路边的垃圾桶踢了一脚,完全没有了刚才得意张扬的模样。
程颜一头雾水,惊讶地望向温岁昶。
“你在做什么?”
温岁昶神色未变,左手握着方向盘:“怎么了?
(buduxs)?()有什么问题吗?”
“程朔还没上车!”
“所以呢?”温岁昶下颌线绷紧,声音冷得像冰,“我不是他的司机,我没有耐心等不守时的人。”
“他只是迟到了两分钟。”
“两分钟,不是迟到吗?”车厢内的空气骤然凝结,温岁昶侧过头看她,眼神锐利,“他手上的扭伤是假的,你看不出来吗?”
程颜一时哑声,片刻后,才开口:“但他是我的家人。”
“他不是你的家人。”温岁昶一字一顿地对她说,语气里压抑着不满。
程颜立刻反驳:“至少在这里,他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唯一”,温岁昶忽然低笑出声,反复品味着这两个字。
昨天,她才坚定地对他说,她有多喜欢餐厅里的那个人。
而现在,她又说,程朔是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果然在她的价值排序里,他没有任何的位置,他永远都是被排除在外的那一个。
“程颜,你确实很单纯,你难道看不出来程朔对你有所企图吗?”
“什么企图?”程颜茫然地看着他。
温岁昶哑声,烦躁地扯松了领带。
即便情绪濒临失控,但他还不至于做出这种蠢事,比如告诉她,程朔对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