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天津卫方向,粗俗点儿的说法就是,这好比是京畿地带所有世家大族的两颗蛋。
这要是不给它一把捏住,陆斌觉得自己这趟出来,那就算是白来。
但怎么捏,这是个值得深思熟虑的问题。
肯定不能砍瓜切菜似的,按照国法,给天津卫这边儿一气儿全封了。
吃独食这事儿,别说皇帝,阁老都扛不住。
所以,黄家就是很好的跳板,得借着这个事情,明明白白的告诉大家伙儿,皇帝这伙儿人,现在要入股了,你们要么接受,要么大家一起难做。
那么要做的事情就出来了,三点,审案,通气,封口。
黄家得尽快尽早送入京城受审,迟则生变,而且,不能是三司会审,也不能是堂审,直接收押至诏狱乃是最佳选择。
另外则是天津卫那边,就必须得快速机动过去,必须精兵简装一路碾过去,五日之内,需不下千人队,封控天津码头一带绝大多数仓库。
时间,也许并没有太多,沧州,通州两地世家绝对能够在最短时间内反应过来。
也许,他们就会选择铤而走险一把。
这件事大概有六七成的把握。
有个着名人物说过,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他们甚至敢冒被绞死的风险。
而海贸生意,尤其是瓷器,丝绸,糖块生意,可绝不止百分之三百的利润那么简单。
回程也异常简单,他们很快就回到了肃宁县中。
县里还有一堆人头等着去砍,林潮生自没有时间多寒暄,匆忙间便离开了二人,奔赴县衙之中。
他深知,民兵营在肃宁县待等待时间并不会太久,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
他需要趁这股东风的力量还在,将整个肃宁紊乱的现状给稳定下来,形成他林潮生一家独大的局面。
杨慎看着林潮生离去的背影,点了点头,倒是有些认可了这个人,虽然谋面次数不多,但能分清楚事急事缓,心中又有道义与坚持,在现如今的官场之上,真是极为难得的品质。
“怎么,杨先生也开始中意我文涛兄长了?”
“还算不错的年轻人,如果十年之后,他心底这份坚持没有任何改变,而手段则更加老辣与成熟的话,朝中未必没有他一个位置,即便没有,一省布政使司也可有他一份指望。”
“没想到杨先生如此高看他,如此一来,那便要指望于杨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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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到到美,你与我老父乃至下任首辅勾心斗角的事情,与我杨慎何干。”
“哼!”陆斌怒哼一声,头别过去。
“哼!”杨慎怒哼一声,一甩袖袍。
却是不约而同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那是肃宁县中最繁华的地段中占据最中心地段的最富庶之所在——烟云楼。
而每靠近一些,不约而同地,两人面庞就更阴郁一点儿,最终直至完全面无表情,而身上则散发出令人恐惧之感。
二人在烟云楼前稍停片刻,而后以杨慎在前,陆斌在后,径直朝着二楼走去。
烟云楼二楼之景依旧,四处门帘子全全敞着,寒冷凌冽之风吹入厅堂之内,让人直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