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着挪动随便哪只手,但力不从心,结果只是让手指微弱地打了个哆嗦。
幸好厉组长是个领会意图的天才,立刻把他往怀里送进来,用肩膀和手臂揽着,紧紧攥住这只手。
季斓冬握住厉珩的手,想了想:“不是很疼。”
季斓冬正愁状态懈怠、业务生疏,哭不出来:“谢谢。”
他看见厉珩摇头。
厉珩也不想要谢谢。
季斓冬覆着厉珩剧烈发着抖的手背,轻轻捏了两下,安慰厉珩别急,厉珩要稍微等一等,他现在每次只能做一件事。
季斓冬决定等做成这件事后,下一件事就是努力找出除了对不起和谢谢,他还能给厉珩别的什么。
他会做成的。
季斓冬慢慢倾身,像什么安静到极点的动物,徘徊着寻找暂居的栖息地,最后试着埋在厉珩肩头。
这样等了很久,很久,久到他猜测自己已经成功做到了。
厉组长说不定已经不得不去换被眼泪弄得一塌糊涂的衣服。
或者不穿衣服。
季斓冬好像记得这么句话,不清晰,他当时在雾里,离岸很远,隐约记得好像因为厉组长半点不知道客气的如意算盘笑了下。
季斓冬轻轻笑了下。
接着他诧异,有些愣怔,不太相信地摸了摸眼前的布料。
这一块衣料居然还是干燥的。
他问厉珩:“没成功吗?”
厉珩控制不住无理由的偏袒季影帝:“掉泪很难的。”
季斓冬摇头,无法相信,他甚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样的动作实在让厉珩心软到极点,再忍不住。
只能把“对不起”还给季斓冬,然后小心翼翼把人捧到眼前。
厉珩用最轻的力道亲他。
季斓冬的身体的确好了一些,至少气息不再那么冰凉,有些温暖的呼吸洒在锁骨间。
厉珩轻轻摸季斓冬的头发,用手指理顺被小狗布丁撒欢蹭乱的部分。
他没有尝试继续“冬日限定”的接吻——这种需要双方投入的事情,季斓冬总会在责任的驱使下,试图强迫自己尽力完成。
但接吻不该是这种事。
高兴也不该是。
掉泪也不该是。
不过现在不是适合讨论这些的时候,现在厉珩亲季斓冬的眼睛。
季斓冬不拒绝,闭着眼,靠在他手臂间微仰起下颌,过于出色的骨相天然就让这个动作带有了倨傲的意味,很多人都这么想,即使季斓冬本意其实并不包含这个。
季斓冬的脾气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