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末遇风即燃,化作朵朵白色的火焰,却在靠近周横三尺处被无形的屏障挡住——是混沌气凝成的护罩。
"凌霄殿的焚心散,果然名不虚传。"周横看着她,"可惜对我没用。"
姑娘收起笑容,手里多了柄银色的短刃:"阁下是谁?为何会有混沌气?"
"你不需要知道。"周横的神念锁住她的识海,"但我可以告诉你,玄阳君在万魂窟,你们凌霄殿找了他三百年的人,就在里面。"
姑娘的瞳孔猛地收缩:"你说什么?"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周横抬手劈开庙门的铁锁,"不过我提醒你,里面的东西,可能比你们想象的更可怕。"
姑娘犹豫了一下,握紧短刃跟了进去。破庙的灰尘在阳光下飞舞,周横弯腰掀开石板,露出底下的石阶,阶壁上刻满了血咒,散发着浓郁的阴煞气。
"小心脚下。"他提醒道,率先走了下去。
石阶很长,越往下走,空气越冷。姑娘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短刃上泛起银光,显然是在戒备。周横能感觉到她的紧张,却没多说什么——凌霄殿与幽影阁的恩怨,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走到石阶尽头,眼前豁然开朗。
万魂窟比玄天剑勾勒的地图还要大,窟顶的矿石发出幽蓝的光,照亮了无数悬浮在半空的生魂,它们像被困在琥珀里的虫子,不断撞击着无形的屏障,发出无声的嘶吼。
窟中心的高台上,玄阳君背对着他们,月白道袍在蓝光照映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他手里的黑色长剑正在震颤,九条锁链绷得笔直,链尾处隐约能看见龙鳞的闪光。
"你终于来了。"玄阳君转过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冰,"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周横握紧了七柄神剑,识海里的旧伤开始隐隐作痛:"你也是囚龙上人的爪牙吧?"
玄阳君的笑容更深了:"因为你挡路了。上人选中的人,本就是我。"他抬手抚摸着黑色长剑,"这柄镇龙渊,本也该是我的佩剑。"
姑娘突然惊呼出声:"你是三百年前失踪的凌霄殿少主!"
玄阳君看向她,眼神里闪过一丝轻蔑:"凌霄殿的小丫头,你祖父当年就是被这柄剑斩的,你要不要试试?"
镇龙渊突然发出一声龙吟,锁链上的龙鳞全部亮起,无数生魂被吸入剑身,发出凄厉的惨叫。周横的七柄神剑同时出鞘,在他身前组成一道剑墙:"你用龙魂和生魂温养镇龙渊,是想重铸钧天剑座?"
"聪明。"玄阳君鼓掌,"可惜太晚了。今日月圆之时,万魂窟的生魂和地脉龙气就能填满镇龙渊,到时候,我就是新的钧天剑主,整个神界都要臣服于我!"
他猛地挥手,镇龙渊的锁链突然暴涨,像九条黑龙般扑过来。周横眼神一凛,七剑同时发动——
"鸿蒙?诛仙阵!"
金色的剑光在万魂窟里炸开,像场盛大的烟火。仙魔剑的金火焚尽了扑来的锁链,禹皇剑的金光护住那些瑟瑟发抖的生魂,无名剑和陨天剑左右夹击,直取玄阳君的要害。
玄阳君却不慌不忙,指尖在镇龙渊上一抹,剑身突然裂开无数细缝,缝里渗出黑色的龙血,在空中凝成一道血盾。无名剑撞在盾上,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
"就这点能耐?"玄阳君冷笑,"当年你得到钧天剑座,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他话音刚落,镇龙渊突然暴涨,化作一柄顶天立地的巨剑,剑身上浮现出无数龙影,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万魂窟的地面开始震动,那些被锁住的生魂疯狂撞击着屏障,眼看就要破禁而出。
"不好!"凌霄殿的姑娘惊呼,"他要释放所有生魂,用万魂的怨气增强镇龙渊的威力!"
周横的神念瞬间覆盖整个万魂窟,七柄神剑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剑轮,轮心处渐渐浮现出钧天剑座的虚影。他能感觉到,那些生魂里,有青云宗被献祭的孩子,有溪南村病死的村民,还有无数被幽影阁残害的无辜者。
"你们想自由吗?"周横的声音在石窟里回荡,神念化作无数细线,缠向那些生魂,"那就和我一起,打碎这枷锁!"
生魂们仿佛听懂了他的话,不再撞击屏障,而是朝着剑轮的方向汇聚。无数光点融入剑轮,让原本金色的剑轮染上了一层七彩的光晕。
玄阳君的脸色终于变了:"你敢!"
他催动镇龙渊劈下来,黑色的剑气带着龙威,将石窟的顶部劈出一道巨大的裂痕,无数矿石落下,砸向剑轮。周横却迎着剑气冲了上去,七柄神剑在他身后合为一体,化作那柄熟悉的金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