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恨我至此,还是真的对林鹤时付了真心。”相对于前半句话,萧琢更执着的似乎是后半句,似乎只要花漓点头,他当下就会杀了林鹤时。
彻骨的冷意钻进四肢,花漓握着簪子的手都抖了抖,“你不能对付他!”
萧琢嘴角狰狞扯动,俊朗的面容有了一丝扭曲:“你这样,无非是让林鹤时死的更快一点。”
花漓前所未有的心乱,搜查的人似乎已经往这里来了,司徒洺凝声提醒:“殿下。”
“三天。”花漓突然开口,她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迎着萧琢的目光说:“给我三天,跟林鹤时解释清楚,林家人对我有恩,我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
起码先拖延一些时间。
“影月。”萧琢轻喃似耳语般,“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呢。”
“那你怕不怕我死。”花漓握着发簪抵到自己的脖颈上。
她只能赌萧琢不想要一个死人,看到他急遽缩紧的瞳孔,花漓知道自己赌对了。
“你还要答应我,不能伤害他,我就回到你身边。”
萧琢双眸充血,盯着花漓抵在脖颈上的簪子,沉压着嘴角不语,花漓逼不得已,忍着痛楚将簪尖往前抵了抵,目光决然。
“三天。”萧琢狠戾吐出两个字。
*
厢房门被重推开,门扉撞在格栅上又弹回,吱呀呀的摇晃声长久不息,可见来人有多慌乱。
花漓蹲在地上收拾掉落的贡品烛台,手臂自后被人扣住,她被快速拉起拽入弥着熟悉药香的怀抱。
林鹤时一手紧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掌抚在她脑后,似安慰般轻抚,而他的掌心,却透出的细微颤抖。
他只怕来晚了,见不到她,还好,还好。
花漓靠在林鹤时怀里,慌跳冰冷的心脏被渐渐安抚,鼻子却酸的厉害,“林鹤时。”
以往她的碎弱无辜有多装模作样的成分在,此时此刻,却是真正的依赖于这个替她隔绝寒冷危险的温暖怀抱,还有被抱在怀里安抚后的漫天委屈。
“我在。”林鹤时将下颌贴在她脸畔,深切摩挲着,再次重复,“我在。”
段祤紧随其后进入厢房,看着相拥的两人,眼中泛上苦涩,“到底怎么回事?”
林鹤时改为单手搂着花漓,略回身过身对段祤道:“今日多谢你,不过已经没事了。”
花漓埋在林鹤时胸口,目光稍抬起一些些,真的是段祤,方才萧琢的侍卫说过金骁卫也来了人,她都没想到是他。
段祤和林鹤时一起来的,那关于她的事,段祤说了没有。
早前他就用着威胁她去见面,她没去。
花漓心下泛起惴惴,她那时不怕,现在却不想让林鹤时知道,不过似乎也迟了,花漓松开捏紧失血的细指,血流回通的那刻,她只觉得浑身都是冰凉的。
就算没有段祤,还有一个萧琢。
想来萧琢肯走,也是因为听到金骁卫来了,金骁卫由皇上统领,可以直接面圣,消息随时会传过去。
他给了她三天时间,没有要收手的打算,就如他所言,她不答应,他一定不会放过林鹤时。
花漓有种想哭都哭不出的颓丧,她好像掉进了混乱中,现在这局面她已经无从应对了。
段祤本想再问,对上花漓眼眸,看着她从慌乱到落寞,心头的苦涩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