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逃不脱皇权那点子事,若是这口血吐得同夏域无关,必然就是同沈烬墨有关了。
掌控朝堂的权臣,若还得了后宫助力,钟元元怕夏弘骤然觉醒,发起疯来拉着所有人一道去死。
夏弘不当这么轻而易举死的,他要当着天下百姓的面伏诛,才还得上一分他此生造下的孽。
他们这些活着的人,不当有任何一人再因夏弘牵连,而丢了性命。
甫下早朝,得了信儿的夏域直接入了皇宫。
躺在龙床上的帝王已经转醒,煞白的容色瞧着像是被那等精怪吞走了精气神。
躬身行礼,净手之后接过舒太医手中汤药,准备亲自给夏弘喂药。
“儿臣不过五日未曾进宫,您的龙体怎生遭此磋磨,这些个奴才都是怎么伺候您的?”
夏弘费力勾起唇角,让舒太医重新接了喂汤药的活计。
皇宫生异,袭嬷嬷曾出言助过林公公,夏弘尚且不明这试图取他性命的到底是沈烬墨还是夏域,亦或是两人本就是合伙?
所以夏弘现在谁都不能信。
抬手轻轻拍着夏域的头,将慈父之爱演绎到极致:“朕一切都好,小九莫要忧心。”
跪在夏弘脚边,尽显孺慕之情:“您龙体受损,儿臣这些日子当入宫侍疾,求父皇恩准。”
“你的孝心朕知晓,但朕的小九是这山河来日之主,当好好守住属于你的河山,朕的身子骨这么多人照顾着呢,用不着你。”
山河迟早都是夏域的,若夏域真的勾结沈烬墨筹谋他的山河,也不过多此一举。
夏域摇头:“这山河有沈大人看着,儿臣可有可无,而父皇如今只有儿臣一个儿子能顶用,儿臣当以侍疾为重。”
夏弘眼中的慈厚有了异样,却又转瞬恢复正常:“小九,你才是朕的亲儿子,这天下谁也越不过你去。”
“朕知晓旬湛为了让你继承大统所做的一切,这些也是朕默许的。”
“朕年岁也大了,等到明年开春便挑个吉日立你为太子,这大夏的山河是你的,你也当自己守住,你可知?”
夏域匆匆往后退了几步,朝着夏弘磕头:“父皇年富力强,江山是父皇的江山,儿臣只想当父皇的儿子。”
夏弘极绵长的几度吐息,忽然跳了话头:“昨日旬相进宫,说忘衡要谋反,可把朕气了个不轻。”
没带丝毫停顿,夏域坚定替沈烬墨解释。